地牢向下的路很長,並且望不到盡頭。

陳皓走了三十多分鐘才搞明白,這裡也被施展了空間魔法。

想要下到地牢最深處,必須另闢蹊徑。

隨便找了一處樓梯的間斷,陳皓推開一扇鐵門,率先走了進去。

空氣中充滿了某種味道,一半是銅,一半是沼澤的腐爛——那是硫磺的惡臭。

陳皓將黛安娜給自己縫製的口罩扣在臉上深吸一口,口罩上傳來的體香讓陳皓精神許多。

“黛安娜,等著我,陳皓哥哥會來救你的!”

幽暗走廊兩邊的牢房中,隨處可見的是鮮血和乾屍。

牆上、地上、刑具上、牢籠的鐵柵欄上被鮮紅的血液侵蝕,甚至在一些大銅鍋裡還盛滿了黏稠的血液。可乾屍卻被人隨意拋在角落,周圍卻連一滴血液都沒有,看上去甚是詭異。

“陳皓,這個伯爵到底是個什麼人?”卡莎忍不住問道。

“一個女人。”陳皓緩緩說道,“一個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發瘋的女人。”

“活著的時候就發瘋?什麼意思?”

“你見過一個普通人對處女的血偏愛到發狂嗎?”陳皓反問道,“那個瘋女人無血不歡。”

“我還是不懂。”卡莎搖搖頭,“她要那麼多血液幹什麼?”

“那你告訴我,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對女人最重要的?”卡莎對這個問題有些遲疑,她從未思考過類似問題的答案。

“準確來說,對一個普通人女性來說,你覺得她最想要什麼?”陳皓又換了個問法。

“家庭?愛情?”卡莎試圖站在普通女子的角度去思考,“我不知道,難道是權力?力量?榮譽?”

“是相貌!”陳皓沒有繼續賣關子,“是永葆青春!”

“容顏麼?”卡莎摸了摸自己的臉。

常年在外冒險,她的臉經過日曬雨淋,難免覆蓋上一層死皮。

所以每次從營地出發,卡莎都會在儲物空間裡備一些護膚的藥劑,知道她的等級高到可以辟穀。

“沒錯,李.克斯特在世時只是一個普通女子。”陳皓一邊走一邊介紹道,“為了永葆青春,她以開設學堂、教授貴族禮儀的名義將周圍村民的女兒招至城堡,然後用殘忍的方式殺害掉她們。”

“她將這些處子的血液收集起來,製成一種名為血腥瑪麗的飲料和僕人們一齊享用。並且將其它的血液放在浴缸裡,用來浸泡她的身體。傳說這樣可以幫助她永駐容顏。”

“我的天,這太恐怖了,簡直是聞所未聞!”一想到一個女人脫光了衣服泡在一個滿是鮮血的浴缸裡,卡莎上下牙忍不住打顫。“這是誰教的方法?太離譜了,太荒謬了!”

“誰教的方法我不知道,但這個女伯爵作惡數十年,在死之前確實還保持著二十七八的樣子,看樣子她的法子確實有點效果。”陳皓繼續道。

“當然,她不是正常死亡的,她是在村民發現她的陰謀後,被活活燒死的。和她一起被燒燬的,還有同她一齊作惡的僕人以及她的莊園高塔。”

“不過女伯爵雖然死了,但她的財寶卻變成傳說流傳了下來。”

“在這之後有很多冒險家尋找女伯爵的高塔,就為被埋藏在地下的寶藏。”

“然後呢?”卡莎忍不住問道。

“沒有然後了。”陳皓聳了聳肩,“沒有冒險家從那座高塔裡有所收穫,僥倖回來的人在不久後也會變得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