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土丘的隆起,師父的神色變得十分凝重。

不多時,一道矮小的身影從那土丘中鑽了出來,看似像個不足一尺高的小人兒。

那小人兒搖搖晃晃,飄飄忽忽,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邪異。

“嚓嚓嚓……”

那小人兒口中發出了奇怪的聲響,彷彿是紙片相互間摩擦的聲響。

那小人兒三步兩晃的來到了師父的面前,此刻在天上月光的照耀下總算顯露容貌。

這哪裡是個人?分明就是一片剪紙,這剪紙剪成了人的模樣,在月光下詭異扭動。

那紙人沒有臉目,只是在面門上寫了一道符籙,在嘴巴的位置留了一道縫隙。

此刻那道縫隙之中由於風吹過,那紙片便發出了“嚓嚓”的聲響。

“以魂為契,以紙為形,具足七魄,升騰三精……”

待得那紙人近身,師父朝著那紙人一指點去,隨後口中唸唸有詞。

隨著他這般一念叨,原本那紙人面門上繪製的符籙卻是漸漸淡去。

一副較為猙獰的面孔顯現出來。

只見那面孔眉頭粗似兩根毛蟲,兩雙眼睛大如銅鈴,鼻孔朝天,大嘴血紅。

隨著這副面孔的出現,先前那還是如同紙片一般的身子也是逐漸飽滿起來。

不多時還真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幻化成了一個尺許高的小人兒。

這小人兒身上穿了一身墨綠色的盔甲,手中更是抓了一杆長槍。

那模樣不倫不類,似是一猢猻穿了人的衣服裝扮而成一般。

不過這師父見到這紙片幻化而成的‘猢猻’卻是顯得很恭敬。

此刻只見這師父朝著那‘猢猻’拱手道:“有勞大神遠來,弟子這廂有禮了。”

那‘猢猻’朝著師父點了點頭,而後環顧左右,眉頭一皺道:“好重的屍氣!”

“大神,此處有行屍作祟,無奈弟子法力低危,只好請大神前來降服行屍!”

聽到這‘猢猻’這般一說,師父趕緊將目前的情況與他一一道明。

那‘猢猻’聽完此話之後卻是笑道:“些許行屍作祟罷了,不足為慮,待吾降之!”

這‘猢猻’說完這番話之後,身子如同被風吹著一般直接朝著牆頭躍去。

見到這‘猢猻’飛進了那義莊的牆頭,師父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便是端著那碗‘至陽水’,急急忙忙的朝著那義莊後頭去了。

繞了一段路之後,這師父剛從那義莊後頭進來,卻是聽到一陣拳腳響動。

隨著這拳腳響動而來的還有那些行屍的怪叫,以及一陣‘呼喝’之聲。

聽到這‘呼喝’之聲,這師父臉色變了幾變。

那呼喝之聲便是方才飛上牆頭的‘猢猻’發出來的,此刻那聲音有些焦急。

“想不到請來這草頭神的總官居然也奈何不了這些行屍!”

聽到裡頭傳出的動靜,這師父便是知道那‘猢猻’肯定是撞鐵板了。

要說他們這一脈,分為‘鏡、花、水、月’四門,他所學的乃是鏡門。

“鏡”顧名思義,乃是如同那鏡子一般,可以印照萬千萬物。

只是這‘鏡子’空有其形,沒有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