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默起了一個大早,8點不到就到了公司,這段時間花了不少精力在IT運維支撐部的管理上,他手裡最重要的國產專案切換都有點被冷落了。

郵箱裡密密麻麻的未讀郵件和W1上十幾條待審批的待辦任務讓他一上午甚至連廁所都沒去過一次。

來得比較晚的同事還以為今天陳總又出差了。

做決策是一個很累的事,一上午的腦力活動為他還沒到12點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他剛在WeLink上呼喚了自己的飯搭子,立馬就鎖屏、穿外套、出門一條龍。

三人組在U1大堂碰頭後便衝向食堂。

之所以用一個“衝”字,是陳默真的太餓了,腳步約等於競走的速度。

“默總,你是在辦公室練葵花寶典嗎?一上午都沒見著你人。” 餐桌上,張福全看著陳默一口就悶下一片連他都覺得膩人的扣肉後問道。

旁邊的胡笳也很好奇的看過來。

“忙。” 陳默把扣肉打底的碎米芽菜(作者知道有些地方是用梅乾菜打底)扒到碗裡,拌勻,讓米飯充分吸收油脂和香味。

然後端著碗繼續扒飯。別勸,勸就是新陳代謝好,不怕長胖。

得,張福全算是看出來了,陳默今天找他們倆還真是一起吃飯,很符合字面上的意思。

胡笳也看出來了,以往陳默的午飯是雷打不動的一葷一素一湯,十幾塊錢的樣子,今天明顯餐標超預算了。

隨後三人便很有默契的各自低頭乾飯,直到陳默喝完了碗裡的最後一口涮鍋水,“全兒,馬上又到了年終晉升述職答辯了,你準備得怎麼樣?”

今年的年終晉升述職答辯陳默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但三季度再次被破格提拔讓他升級的機率比較小。

胡笳也一樣,所以聽見這個話題後格外輕鬆,一邊擦著嘴一邊看向張福全。

眼見陳默活過來了,張福全倒是見縫插針,“準是準備了,PPT都改了5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過。”

說話時小眼神瘋狂往陳默這邊看,然後又厚著臉皮問了句,“能過嗎,默總?”,作為職場老油條當然知道陳默才是自己升級的關鍵。

不靠眼前這個大腿,難道要靠徐雙龍這廝?

自從上次和徐雙龍幹了一仗以後,徐雙龍給自己穿過小鞋,自己也讓他丟過面子,兩人算是互有勝負。

只能說是暫時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目前誰也不想打破這種局面。

不過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實力,能和已經20級的直接主管達成勉強平衡的局面,靠的無非是內部有王銘和胡卻敢抱團,外部還有一條足夠粗的大腿。

不過自己今年的年終晉升述職答辯,怎麼也繞不過對方了啊。

對面的陳默哪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問他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對方的態度。

陳默端著餐盤起身,“走吧,邊走邊說。” 有些話是不能在食堂裡說的,即使中午的食堂很嘈雜。

剛走出食堂大門沒幾步,胡笳在關心曾雪玲的感冒有沒有好一些,突然陳默好似想到了什麼,轉頭又對張福全說道,“全兒,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去買個饅頭。”

2015年的冬天,這個來自後世的梗尚未冒頭。

張福全很老實的點點頭,還說默總我們等你,卻看見胡笳在旁邊捂著嘴直樂。

父親是語文老師的她自然聽懂了是什麼意思,主要是張福全剛剛乖乖點頭的樣子是真的很應景。

都是熟人了,張福全雖然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但不妨礙他能從胡笳壞笑中看出來剛剛指定是有什麼事兒。

架不住對方三番四次的問,胡笳的聲音清脆,含著笑意,“全兒哥,你有空去讀讀朱自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