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震動透過胸腔傳來,帶給白棠側臉一種麻酥酥的觸感,他故技重施地放棄了掙紮,希望謝喬能像往日一樣就此沒了興致。

但今天這妖刀也不知是抽了哪門子邪風,對方不僅沒有鬆手放開他,甚至還摟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起來。

可憐白棠因為之前的一遭消耗了不少心力,就算有怪力在身,他也甩不開這塊早有防備的牛皮糖。

渾不在意地倚在那勞什子的女神像上,謝喬掏出手帕為白棠擦了擦汗,對方眉間一點紅痕猶存,似乎是被人親手紋刻上去一般頑固。

“很疼?”謝喬低聲問了一句,“之前突然有一股龐大的能量沖入本尊體內,為了不當場現形,本尊只能暫借你的識海一用。”

“是本尊沒能控制好那些能量,”抬手撫了撫白棠眉間的紅痕,謝喬少見地改了自稱,“是我傷了你。”

若非是他,這個世間又有誰能輕而易舉地避開白棠的領域、直接從內部傷了對方。

辨不清謝喬的表情,但白棠卻能感覺到對方這次是認了真,他眨了眨被擋在布條之後的眼睛,下意識的開口:“別什麼鍋都往自己身上攬,這次不關你的事。”

方才之事明擺著是黎子薇有心算計,既然是自己技不如人,白棠便不會因此遷怒到謝喬的身上。

況且對謝喬不設防的是他,將識海分給謝喬一半的也是他,白棠並不怕痛,反而覺得這次沖擊有幾分值當。

——經此一遭,領域鬼谷內的妖刀又凝實了幾分,想必再過不久,謝喬就可以如願拿到他惦念多年的本體。

然而不知到了那時,他們是否還能像如今這般一同在副本內闖蕩?

懷裡的人忽然呆呆地沒了反應,看不見白棠那雙寶石似的眼睛,謝喬一時也不知道這小宿主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改撫為敲,曲起手指輕輕點了點白棠的腦門:“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莫不是疼傻了不成?”

“你才傻了,”仗著有布條做遮擋,白棠肆無忌憚地瞪了謝喬一眼,他不知第多少次地壓下心中那些自己琢磨不懂的思緒,強行將話題轉回到此次的任務上,“正事要緊,你覺得這次黎子薇來教廷是為了什麼?”

“肯定不會是為了那個話都說不清的幼崽,”懶洋洋地向後一靠,謝喬按著白棠的左肩讓人倚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精靈之森和巴洛卡亞一西一東所距甚遠,昆雅公主至今沒有發病,精靈一族定有自己的手段減緩病症。”

“特意跋山涉水地趕來教廷找你,看來黎子薇是真的急於贏得這一局,雖說還不知道她是從何處得來那股能侵|入我身體的能量,但黎子薇擺明瞭是要毀了你現在的身份,讓‘萊爾祭司’在這個大陸身敗名裂。”

這個副本中最重要的籌碼就是信仰之力,無論是主線任務還是脫離條件,本質上都是白棠和黎子薇在爭奪這股連神都需要的力量。

然而大陸上的生靈數量有限,每多一個信仰光明女神的生靈就意味著生命女神失去了一個信徒,如今光明教廷與精靈一族勢力相當,要想讓雙方地位重新洗牌,勢必要有一方聲名狼藉眾叛親離。

“她想從你和我的眼睛下手?”摸了摸臉上質地柔軟的布條,白棠回憶著謝喬曾經說過的話,“這眼睛中被綁了四道金色枷鎖,看起來的確有些像是光明女神的神罰。”

“而你又身負血煞之氣,看來黎子薇的主場優勢不是虛談,這次對方的確是有備而來。”

“但我們也不是完全被動,”敲了敲背後的神像,謝喬狡黠一笑,“她有神諭我們也有,今晚你禱告一番、再弄出點聲勢浩大的‘神跡’,等明天一早,你就和老教皇說你能治那見鬼的紅月病。”

“不就是籠絡人心嗎,這檔子無聊事,本尊當年可沒少做。”

作者有話要說: 神殿密談,密是親密的密2

老謝開竅了,棠棠還會遠嗎?

日常比心,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