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墳場上建起的h大,”白棠面無表情地讀出標題,“果然,每所學校下都是一片墓地,這劇情可真夠老套的。”

除了文字記錄,報紙上還配了一張剪綵儀式的黑白照片,六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和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站在h大的門前笑得開心,完全看不出有半分陰霾。

“道士作法?這學校有點違背唯物主義世界觀啊,”白棠伸手指了指那個穿長袍的男人,“你說他長得是不是有點像馮老師?”

看似和藹實則刻薄,不提穿著單說長相,這兩個人絕對有七分相似。

沒有回應,白棠一抬頭,發現謝喬這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別的書架前轉悠了。

又是“不可過多插手遊戲程序”嗎?白棠一曬,無所謂地將視線挪回報紙。

算了,反正他又沒真的打算指望謝喬。

在這個遊戲裡,他能完全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

按照報紙上的說法,超度一個天然墳場所需的法事規模太大,h大的領導們又不敢公然宣揚封建迷信,所以最終動土建校時,h大隻是以辟邪為目的暗中請人做了法事。

先不管是不是那位道士的功勞,總之接下來的幾十年內h大都沒有鬧出過什麼怪事,它就如一所最普通的大學,藉著改革的春風蓬勃發展,最後一躍成為z國最為知名的學府之一。

可現在h大卻有學生連續失蹤,白棠一目十行地翻著手裡的校史,到底是記錄者在粉飾太平、還是有什麼東西打破了兩個世界的平衡?

不算厚的校史並沒有帶給白棠想要的答案,他伸手揉了揉痠痛腫脹的脖子,準備再去報刊區轉一轉。

但就在白棠要起身的一瞬間,幾本書突兀地從天而降,輕飄飄又安靜地摞在了他的手邊。

風水陰陽、槍支理論、格鬥技巧,白棠迅速地找出幾本書封面上的關鍵詞,而後不解地看向了謝喬。

“你太弱了,再不抓緊時間補課,哪個世界對你來說都很危險。”

白棠不贊同地把書往旁邊一推:“紙上談兵和臨時抱佛腳,這兩個詞聽起來哪個都很不靠譜。”

“看不看隨你,”謝喬揮揮手,化成一股資料回到手環,“畢竟你才是宿主。”

鬧脾氣也沒用,白棠轉了轉手腕上保持低溫的圓環,脫離時間還剩不到二十個小時,留給他擺脫困境的時間不多了。

那張舊報紙上所提到的內容在《h大校史》中完全沒有記載,現實世界人來人往規矩又多,就算單寧和他同樣選擇了調查主線,對方的進展也絕對不會比他更快。

如果這個名為kier的遊戲真的公平,那麼映象世界裡就一定存在著定位單寧、甚至強制對方交換的方法。

——只要他能找到那把最關鍵的鑰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沉浸在書本世界中的白棠並沒有察覺到身邊環境的改變,直到手腕上的手環開始發出微弱的震動,他才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讀完了所有相關的資料。

——包括謝喬幫他選的那幾本。

也許徐佳嘉是對的,白棠揉了揉自己痠痛的雙眼,這座鬼校裡可能真的存在一種催人學習的氣場。

就在白棠閉上眼的一瞬間,燈光大亮,無數半透明的“學生”在這燈光下顯露了自己的身形。

他們穿著年代不同的服裝,熟稔且自由地遊蕩在各個書架之間,在座位上揉著眼睛的白棠並沒能引起他們的半分注意。

只有一人,她躲在暗處,看向白棠的眼裡充滿渴望。

外來者。

屬於鬼校的時間,就從此刻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求白棠睜眼時的心理陰影面積2

日常給小天使們比心,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