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在暗海中緩緩化開了。

等下,剛剛不還在溫馨的氛圍中圍觀波本穿女僕裝嗎?

赤井秀一躲在暗處抱著琴盒,琴盒裡是他的寶貝“戀人”,他看著手機上的任務訊息再次重新整理了琴酒對叛徒的厭惡程度,確認了蘇格蘭身份的大哥就像咬住獵物的大白鯊,整個東京勢力中的所有代號成員都被發動起來捕捉蘇格蘭。

他需要當第一個找到那家夥的人,無論是為了功績還是試著救他一命。

雖然fbi和日本公安不屬於一個路子,但多留一個紅方戰鬥力總比讓給黑方要好。

他看向逐漸西沉的天色,心中都是對於組織的沉重想法。

臥底不是一個好做的工作,在向黑暗深處緩步前行的過程中勢必改變原有的東西,否則在這裡是活不下去的。

蘇格蘭,這家夥舍棄得不夠多,所以若能讓他回到紅方,那便不妨推他一把。

而此時的諸伏景光則在喘氣。

一個人孤身躲過酒廠追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被抓住,身上也帶了不少傷,酒廠這次看起來是動了真格,鋪天蓋地的追殺令他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更不要提和公安的人接頭尋求庇護了。

他不是沒有辦法這麼做,只不過若是他真的那麼做了,恐怕雙方沖突造成的損失要比他個人的犧牲來得大多了。

所以他只有靠自己躲過追殺最激烈的這一段時間,然後找機會消失,之後改名換姓再重新生活。

《重生歸來後我的警校同學已經在女僕咖啡廳做到關東店長了》。

噗。

他想起安室透穿女僕裝發愣的臉,估計老朋友一輩子都沒有那麼尷尬的時刻。

那家夥做什麼都一本正經,如果一直待在那家店裡,說不定還真能成為店長呢。

諸伏景光藏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兩下,笑容牽動身上的傷口,他捂住刺痛的地方,感覺有微微的濕潤自衣服內中滲出。

事情有點兒糟糕,這樣的局勢和身體情況,也不知道還能供他逃多久。

不過至少他毀掉了那個u盤,沒有讓公安臥底的名單暴露在組織面前,只要做成了這件事情,不管他是否會就此犧牲都是值得的。

他不知道自己銷毀的是組織為他準備的圈套,裡面所有的名單都是假的,也不知道自己舍棄生命換來的反而是跌入困境的一場局,他此刻只是在慶幸,慶幸自己出手了,慶幸自己當時就在那棟大樓中。

“咔噠。”輕微的上膛聲在巷口響起,諸伏景光的神經一緊,他站直身體,警惕地看著面前出口。

“老鼠原來在這裡。”冷酷的聲音響起,赤井秀一拿著槍緩緩出現。

“萊伊。”諸伏景光說,他神情微微緊繃,在心中計算著自己和這位威士忌的實際差距。

同樣作為威士忌的一員,同樣作為狙擊手拿到組織代號,他和萊伊曾經搭檔過,交手的機會卻幾乎沒有。

他知道萊伊是組織內少有的能和琴酒媲美的槍手,但此刻是近戰場合…

算了,他本已負了傷,所要打起來,恐怕除了奮力一搏別無他想。

“趁著遊行和示威的人一片混亂,與同伴在街頭接頭,的確是一個聰明的辦法,”赤井秀一逼近他,“但壞就壞在那次遊行被人全程直播,東京又在組織的嚴密把控之下宛如鐵桶,蘇格蘭,臥底在組織裡必不長久,你暴露身份是遲早的事情。”

他一臉冷漠,黑方氣質十足,完全看不出一點紅方的苗頭。

琴酒聽到了這些話,他心中突然欣慰,為酒廠中終於有個正常人而感動了,甚至在心裡對紅方系統說:

你看,我們酒廠之光就是不一樣。

【對對對,不一樣,大哥說的都對。】紅方系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