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涉及地下世界的案發場所,關於咖哩店夜間發生的大爆炸官方早已以煤氣爆炸匆匆結案,此刻咖哩店黑洞洞地佇立在原地,對此類事件早已司空見慣的橫濱人對這裡沒有太多的興趣,行人來去匆匆,各自為自己的生計奔波。

白發和黑發的高專生踩著爆炸後的灰塵走入案發現場,前一夜肆虐的火焰早已被撲滅了,焦黑的燒灼痕跡留在牆面和地面上,不難看出曾經發生了怎樣的浩劫。

真是的,還沒聽說過有哪個特級咒靈是被炸彈炸死的呢,就算再怎麼像人類也……

“公主他…”夏油傑微微皺眉,他看著其中的慘狀,打量了一圈,“這裡只有花禦的殘穢,沒有其他咒術師或者咒靈的。”

“也沒有蝴蝶公主自己的,”五條悟說,“搞不好這家夥真的因為沒有得到愛情而變成泡沫飛走了也說不定。”

“難不成他真的是特級假想咒靈嗎?”夏油傑說,“誕生自人類的幻想和願力之中,遵循定下的規定生存,所以他才會對人類世界如此親近和嚮往。”

五條悟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啊。”

不像已知的其他咒靈,他至今仍然對蝴蝶公主産生的來源一無所知,他不是人類對蝴蝶的幻想與恐懼,人面蝶才是霓虹人對於這脆弱又美麗生物的情緒具現化,而蝴蝶公主,作為特級咒靈的“女兒”,這一特殊的身份賦予了他太多的可能性。

他在火龍果花停留的地方蹲了下去,用手觸控過幹淨得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地面。

屬於花禦的殘穢留在這裡,如同夏油傑說的那樣,在場沒有其他殘穢,但在這麼裡的地方……

算了,雖然沒有用上他給他的咒具,但這家夥還不算笨,知道利用花禦來進行防禦。

森林雖然害怕火焰,但森林之靈能和以火焰作為攻擊方式的大地之靈成為搭檔,證明至少抵抗爆炸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這麼小的地方,難不成他的真身和人面蝴蝶一樣,都是可以抱在懷裡的蝴蝶?

五條悟思索著。

他幾乎篤定了琴酒已經透過某種方式逃生,而後可能因為學藝不精或者終於對人類世界失去了興趣而回到了咒靈世界,卻絕想不到琴酒放棄了逃生的機會把火龍果花留給了織田作之助。

對咒靈弱肉強食冷酷無比的刻板印象即便是最強dk也難以逃脫,他站起身來,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

夏油傑還在面色凝重地觀察著咖哩店裡的陳設,排除咒靈之外,普通世界的推理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個陌生的話題。

“好了啦,傑,咒靈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裡,該害怕的可不是咒靈,”五條悟一把搭上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出來的已經夠久,該回去了。”

夏油傑:?

但出於對五條悟的信任,他還是跟著走了。

他們倆坐上列車返回高專,剛剛進了校園就被人堵住了。

怒火沖天的老頭中氣十足地闖了進來:“五條悟!上次你從老夫那裡拿走的咒具準備什麼時候還!”

“真是的,不要太小氣了哦八尺老頭,喏,就在這個箱子裡哦。”五條悟舉起手中的箱子說。

他輕巧地躲開八尺的搶奪,閃到了一旁:“真是的,老頭年紀大了,連禮貌都隨著頭發逐漸遠去了嗎?”

“五條悟!”那老頭對他怒目而視。

“好了好了,沒禮貌的老家夥,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給了人的東西要被拿回去的道理,”五條悟繞過他,揮了揮手,“走了。”

“五條悟!當初將咒具借給你是因為你說黑澤正義潛入橫濱,需要生命保障,但現如今他已然…”

”已然如何?”銳利的六眼自墨鏡下盯住他,“黑澤正義本就是不該被安排進橫濱的在校生,他並非異能者,也不是咒術師,僅僅因為你們的猜疑和對我的忌憚便採取了這樣的手段試探,怎麼樣?難道你們試探出什麼來了嗎?咒術界高層與公安高層聯合在一起,這件事情怎麼想都是驚天醜聞。”

他隱瞞了琴酒是咒靈的身份,對他蝴蝶公主的身份設定由他親自編纂,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不論琴酒是否在人前使用咒術,都能夠以任務二字糊弄過去。

老頭啞火了,他只是跳著腳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他說:“但你既然已經拿回來了……”

“我拿回來了,並不代表著要將它給你。”

五條悟沒再搭理他,他和夏油傑一道離開,回到宿舍中。

小小的箱子被放在桌上,五條悟小心翼翼地開啟。

他以為的精緻的裙子並不在其中,箱子裡小小的木人躺在證件之上,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徵,變成了一個完全的玩具。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