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琴酒冷靜地無視紅方系統添油加醋的描寫,文字框覆蓋在太宰治背光的臉上,他只覺得這家夥是什麼展開翅膀的麻雀或者稻草人,肚子裡的壞水幾乎要從風衣下面溢位來。

說起來很眼熟呢,那件風衣,而且從風衣下面溢位來什麼的這種設定也好眼熟啊。

【太宰治和他被背叛的小嬌妻,哦我是說學生,學生。】紅方系統說。

挑染達人芥川龍之介,太宰治年輕時候的受害者,口頭禪是“太宰先生”和“在下”。

到底哪裡能讓他那麼死心塌地了啊,不管怎麼看太宰治都不是個靠譜的好老師吧!

“我沒有錢。”琴酒冷靜地說。

【中肯的,客觀的,有見地的,一針見血的。】紅方系統重複。

口袋空空在未成年家裡蹭吃蹭喝的成年人完全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但凡公安提前給他發了工資,他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公安不是給你準備了住處了嗎!是誰在羊組織裡如蝶得花啊!

一切都是為了任務、任務。

太宰治說:“想也知道是那樣,誰會指望一個剛剛來到這座城市的公主隨身帶錢?你能夠知道‘錢’的概念說實話我就已經足夠驚訝。”

真是不好意思啊,他就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提著裙擺下馬車,然後對橫濱的地面說一句:“哦!天吶,我這輩子沒走過這麼硌人的地面!即便隔著三十層鞋底,我也能覺得我的腳好像要被磨破了!”

【那樣不利於深入群眾,豌o公主,】紅方系統說,【說著讓咒靈少看點童話,結果你也看得不少嘛。】

你懂什麼,這叫深入角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太宰治從臺子上跳下來,他折身往剛剛發生過爆炸案的房屋中走去:“這裡是我們一名很重要的成員的家,走吧,先帶你去見見他,那個小矮子不可能比我先找到答案,兩個任務同時進行,不虧,不虧,而且以後說不定大家還要在一起共事呢。”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畢竟森先生可是很看重他的能力的哦。”

誰會在別人剛剛遭受了爆炸最狼狽的時候帶新同事去見他啊太宰治,你個社交笨蛋!

算了,琴酒本人也沒好到哪去,他的社交只用在出差接觸別的組織的時候,比如現在的本體對未來時間的港嘿。

不過往往沒過多久他們之間就會圖窮匕見,上演黑吃黑的全武行,所以不管禮不禮貌都無所謂。

哼,都是屍體預備役罷了。

他跟著太宰治往裡走,西式建築佔地不小,比咒靈森林旁邊的別墅和奴良組真正的合宿所在地還要大些,一進去金色的方塊就籠罩在屋子裡,蘭堂在廚房裡忙碌,一名廚師正十分認真地在做飯。

如果不是沒有殺氣,琴酒還以為這是一個局。

“來得好快,”蘭堂轉身面向太宰治和琴酒抱怨了一句,“我還沒來得及準備宴會你們就進來了,這樣的話我不就成了那個最失禮的人了嗎?”

“好慢啊蘭堂,是你太慢了。”太宰治說。

“是嗎?是我的問題嗎?先在那裡坐一下吧,飯還沒做好呢,這可是世界級別的名廚,保證美味。”他彎腰撿起一本書丟進火堆裡,神情有點呆呆的,架著烤雞的火一下子旺了不少。

喂喂,這是在物理意義地焚琴煮鶴吧。

“好冷啊,無論多少天,永遠不能習慣啊,日本的天氣。”他又搓了搓手,呵出一口氣,距離火堆更近了些。

“明明很熱,廚房裡更熱了哦,蘭堂。”太宰治趴在料理臺上說。

“說起來他是誰?你的新手下嗎?”蘭堂問。

“才——不是,”太宰治懶洋洋地拉長了聲線,“他是森先生的客人哦,我負責帶他參觀港嘿,是很重要的客人哦,而且最厲害的是,他不是人類哦。”

“不是人類?”蘭堂來了些興致。

“不是人類哦,和你身邊的那位廚師一樣,不是人類。”太宰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