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面,肚子還空空如也,一時懷疑自己來這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不對啊,他不是單純來買個早飯吃嗎?為什麼會跟波本走了出來?

至於波本對他的防備?天真,他壓根沒有懷疑過波本是不是臥底——已經石錘是了。他還知道波本上學的時候被同學排擠呢,就因為發色這個荒唐的原因。

幹什麼,如果這麼在意發色的話,某些彩虹戰隊豈不是要以切腹謝罪?

波本那麼警惕他,這個世界就不能單純一點,難道就沒人想過他琴酒也只是個普通的消費者嗎?

誰要關心你在這裡幹嘛啊?反正不是觀察黑方情報,就是和紅方“茍且”。

琴酒不在乎,琴酒不關心,琴酒只想吃東西。

門口坐著紅色爆炸頭小醜雕像的快餐店近在眼前,琴酒拐了進去,熟門熟路地點了份套餐,甚至還貼心地詢問波本要吃什麼。

“我已經吃過早餐了,早知道琴酒你沒吃早飯,剛剛就在店內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了。”安室透說。

胡說八道,分明他剛剛只想一心趕他走。

琴酒看透了他的本性,他郎心似鐵,敲一下都邦邦硬。

“什麼任務?”他問。

“港口嘿手擋,組織需要那裡的情報,現在港,黑內部沒有見過的人只有我,所以我可以作為暗線透過埋伏獲得內中的相關資料。”安室透說。

“組織和港黑目前是合作關系,不會在同一個任務中分派兩個不同方向的人,”琴酒說,他從帽簷下盯著安室透,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狼,“這是最基礎的尊重。”

以刻板印象揣測組織作風的公安臥底:……

“所以,如果你說不出正當的理由,恐怕我就要將你作為叛徒處理。”琴酒說。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單純在恐嚇他而已。

沉默又凝重的氣氛在快餐店的角落裡生根,螢幕上的“a007號請取餐”暫時打破了這份寂靜。

琴酒起身將這份符合情景的編號早餐端來,重新在安室透對面坐了下來。

“因為…貧窮,”他聽見波本忽然用一種沉痛的聲音說,“琴酒你在組織裡已經很久了,不明白我這種剛進組織的新人有多貧困,保養武器、參加培訓、維持生計…這些都需要活生生的資金,所以我除了組織的任務,平常還會在別的地方做一些零工,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落入破産的境地,唉,我瞞著你們在做服務生,只是因為還有些自尊,不願意被你們嘲笑看扁,但既然你一定要以這樣的理由懷疑我,我也只能和你說實話。”

你終於編好了啊。

琴酒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其它的理由就算了,貧困?我信你個鬼!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家夥現在拿著的可是酒廠和公安兩份工資,憑他的成績和做臥底的經歷,工資級別可不會低,缺什麼都不會缺錢,更別提破産了。

他的沉默不語引來了安室透的忐忑不安,他面上維持可憐又為難的模樣,暗中觀察琴酒的表情。

坐在麥當勞角落裡的top kier抓著一根薯條,樣子和在殺人前點上一支煙差不了多少,他相當優雅地擠上番茄醬,然後丟進嘴裡咀嚼嚥下,對他露出了一個冷笑。

“是嗎?”

“是的,琴酒,組織可沒說不允許在便利店兼職賺外快,我向你掏心掏肺,你可不能歧視我。”安室透說。

“缺錢?”

“是。”

“打工?”

“對。”

“我這裡有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