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蛋生

一個淡黃色透明球體從詭車鳥頸背上的裂口沖了出來,球體裡面是周煜暘,他閉目雙盤打坐,手掐子午訣,面容祥和,似並未感知到外頭的血雨腥風,球體帶動周煜暘飄浮在空中。

上古泉鈴未出,仍深埋詭車鳥體內,鍥而不捨地發出叮叮當當的極具穿透力的樂曲,按原先孟景舟他們實驗的情況,上古泉鈴應該會穿透詭車鳥的身體掉出來,不知周煜暘在上古泉鈴上做了什麼佈置。

細看下,一條血色管條連線詭車鳥和周煜暘,像個臍帶。孟景舟腳蹬詭車鳥下頸,旋轉腰肢騰躍,舉起玉沙大刀劈砍血色管條,竟劈不斷。

“錚錚”,孟景舟被詭車鳥啄下地,鳥喙與大刀接觸間竟發出金石之聲,好在他瞬間用玉沙大刀抵擋住詭車鳥的兇猛攻擊。

“沒事吧?”胡文敘很快就與孟景舟並肩作戰,兩人背對背防禦。

“我沒事,救煜暘要緊。我劈不開那個血色管條,你有辦法嗎?”孟景舟有些喘氣,緊握玉沙大刀的手有些顫,周煜暘被困在黃色球體裡,正在緩慢地被血色管條牽拉進詭車鳥的身體裡。

“估計也夠嗆。”胡文敘自知他的軟劍鋒利程度與玉沙大刀相差無幾,不敢託大。

“那就讓我們砍了這頭九頭鳥吧,剛剛劃開它皮肉的時候還是很好砍的,你試試。”孟景舟準備掩護胡文敘。

“好!”胡文敘沒有猶豫便應聲,踏上孟景舟無限延長的玉沙借力而上。

距離越來越近了,多顆詭車鳥的鳥頭略顯狼狽地交織伸了過來攻擊胡文敘,胡文敘已經是蓄勢待發,都想大喊來得正好。他在半空中靈活避開鳥喙啄擊來到詭車鳥的頭一邊,下一刻便斬下詭車鳥的鳥頭,其他鳥頭因為疼痛失了攻擊準頭,胡文敘乘機又斬下第二個、第三個詭車鳥的鳥頭。

‘確實很好砍。’胡文敘瞠目腹誹。隨著一個個詭車鳥的鳥頭被斬落重重砸在地上,汙穢滿地。

胡文敘離血色管條越來越近了。

由於玉沙材料有限,支援不了胡文敘抵達更高的地方,藝高人膽大的他直接躍起踩上了詭車鳥其中一個鳥頭,接著他飛身朝著血色管條多次劈砍,胡文敘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硬度極高的石頭,完全不像它表現出來的脆弱。

詭車鳥乘機攻擊胡文敘,他見狀立即淩空四十五度旋轉後平穩落地,一道道黑色球狀物緊接著襲來。

“小心!”孟景舟先是一手拉開胡文敘,然後上前用收回變化的玉沙大刀格擋並連續攻擊。

“砰砰,pia,鏘鏘。”

一旁後方躲藏的梁澄,忽而感覺脖子有些緊,她低頭看,是自己的守護玉佩,正朝著屋裡的方向漂浮且有點牽拉感,像是被磁場吸引的磁鐵。

“這是?”梁澄有些疑惑,但按照直覺,她將玉佩摘了下來,她覺得裡面詭車鳥無差別全方位的攻擊,祖師爺應該不是想讓她直接闖進去,於是便順著它力道緩緩鬆了手,玉佩離了梁澄的控制範圍立馬嗖的一聲朝著周煜暘飛去。

少了玉佩保護的梁澄緊握小臂長的短刀,有些慌了,她之前準備的長劍不好攜帶。

不過,確實有個詭異在她後頭,它就是程奇,而它腳下,是被割喉破胸死狀恐怖的付卿碧。

隱在梁澄後方的程奇,並沒有乘機殺了梁澄的意圖,而是靜靜看著、聽著高樓裡頭的戰鬥,就如他當年靜靜地看著林迦妙被詭車鳥大人殺死一樣。詭異之間的殺戮非常常見且殘忍,他都習慣了。

玉佩融進了淡黃色圓球,然後淡黃色圓球如化開的極薄糖衣,血色管條失了連線物件,飄然落縮回了詭車鳥體內,但原本被剖開的傷口還血淋淋地敞開著。

周煜暘在淡黃色圓球融化的一瞬,立即反應過來,睜眼直身取劍就在一眨眼間完成,而先前佈置好時空夾縫運轉節點正在響應他,下一刻,時空夾縫像是被敲碎的空橢圓形蛋殼似的碎成了千萬片然後被藍星吸收,連帶破壞了詭車鳥的領域。

“你們,竟壞了我的事!”是從詭車鳥腹部裡發出來的嘶啞低沉偏男聲的聲音,阻止不了眼前的一幕。

現世與時空夾縫開始慢慢融合,有些人暈倒了,這些估計大多不再為人類了,有些人還在疑惑周圍的不同,千姿萬態。詭車鳥領域上的古樸高樓還在支撐,領域與現世的邊緣是兩種灰黑色和灰白色不同顏色的水流狀交織。

“對了,還有熒惑石!”孟景舟有些著急地抬頭朝周煜暘大喊。

周煜暘猛地盯上了詭車鳥額前的閃著光的熒惑石,因為他身上還有天地之力的加持以及空間暴虐的絞殺力,這也使他可以淩空。詭車鳥沒忍住小慫回縮了十厘米,不過由於它巨大的身形,這點回縮底下的孟景舟和胡文敘看不太出來。

周煜暘一手劍指詭車鳥鎖定它的方位,另一手操控藍黃二珠靠近熒惑石,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孟景舟和胡文敘自是知曉輕重,帶上樑澄退到大門兩步外。

藍黃二珠沖到熒惑石前圍繞它,正將它帶離詭車鳥,不管詭車鳥如何搖頭擺頭都沒有用,有些慌亂。周煜暘乘機再斬首一詭車鳥的鳥頭,也將詭車鳥的氣勢削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