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個被懲罰的男人一樣,他也受到懲罰。

他不該回頭的,不該回頭看那一眼的。

這個遊戲讓蘇白覺得疲憊,沒有好壞,只是疲憊。

原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親人竟還能見面。

原以為不會分開的人卻再次分離。

巨大的疲憊感讓蘇白很是乏累,他很想好好的睡一覺,可是身體卻無法讓他陷入沉睡之中。

是的,他還在遊戲裡面,遊戲裡面所有的玩家都不需要睡覺。

這裡只是虛幻跟現實交替的一個小空間罷了。

等到蘇白回過神後,便不得不繼續前進,他不能停下,他也必須要保護好自己。

最後在埋骨之地上的時候,他回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跟審判長撞上了。

審判長的目光陰冷而又鋒利,再也不像當初那般充滿了慈愛,也失去了所有的聖潔光輝。

那樣的審判長如此真實,又如此的可怕。

蘇白有些疲倦的朝著前面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沒有起點,也似乎就沒有終點。

他路過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似乎他還在遊戲裡面,有時候也會出現一些虛實交替的空間,但卻都無法阻擋他。

埋骨之地那裡,他獲得了可以隨意穿梭的能力,如同審判長一般,他可以隨意出入任何的遊戲,這樣審判長就找不到他了。

而他二叔留給他的,卻是時間的能力。

但這種能力是不穩定的,所以才會出現這些虛實交替的地方,可能是過去,也可能是未來。

只是蘇白卻都沒有停下。

他不確定現在是以怎樣的身份存在這個遊戲裡面,玩家?可是他好像被審判者殺死了,而他也沒有成為審判者。

二叔不希望他成為審判者,因為成為審判者就意味著放棄自己的一切,並且永遠也無法從這個遊戲逃離出去了。

他的二叔,是希望他能夠成功的活著逃出這個遊戲的。

他一直都知道,無論外界怎麼談論,但他的二叔在他的面前是溫柔的。

蘇白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連他都看不清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這裡是過去還是未來。

終於,蘇白停下了。

因為他的前面出現了一具破敗的木偶,木偶差不多有正常成人高,甚至還要高一些,只是有部□□體埋進泥土裡面,似乎關節有些還分開了。

蘇白看著眼前的木偶,似乎回過神來看向四周。

那些時光紛紛聚集,彷彿終於定格了下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之中。

這裡是一片荒地,似乎剛剛經歷過什麼打鬥之類,看起來一片的狼藉。

蘇白伸出手將這個木偶拿出來,然後擦拭幹淨對方的臉,露出那張木頭臉出來。

蘇白有過一瞬的迷茫,他看著木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一個他雖然不怎麼接受但似乎就是事實的事情。

他把木偶抱起來,然後在四周找尋著什麼東西,很快他就在旁邊找到了一張沾滿泥土的面具。

蘇白把面具拿起來,神色卻彷彿有過一瞬的可笑。

這是一張可笑的面具,上面也沒畫什麼東西,但看著卻就會讓人覺得可笑,隨後蘇白又仔細的翻找了一翻,什麼都沒找到了。

他拿著面具,然後抱著木偶,繼續前進著。

他一步又一步的走著,彷彿直到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他都不會停下。

木偶被他抱在懷裡,有時候他又揹著背上,木偶不重不輕,他幫對方擦拭幹淨了身體,又把那些零件都組裝了上去,他沒有在木偶身上看到什麼絲線之類,可能控制木偶的也不會是絲線。

他就這麼一直跟木偶在一起,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蘇白也沒有停下,因為他也不能停下,只是偶爾他似乎能夠聽到木偶的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