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太過羞憤,直接變回了原形。

裴夢回笑吟吟把小兔子捧起來,揪住他一側的兔耳朵,貼著吹氣:“變這麼小,可怎麼按人啊?”

豈有此理!

阮霜白氣鼓鼓變成一個充氣的大雪團子,瘋狂跳腳,往裴夢回的手掌心狠狠踩。

踩踩踩!

疼死你!

就知道欺負小兔子!

軟綿綿的兔爪子蹭在手心,裴夢回真心誇贊道:“真舒服。”

阮霜白當場炸毛。

“嘖,你最近是不是在掉毛?”

裴夢回捏住亂飛的柔軟兔毛,指腹撚開,輕得好似柳絮。

“掉毛怎麼了,掉毛你就不要我了?”

裴夢回用手攏住小兔子:“禿了多難看。”

“你才禿!”

阮霜白磨牙:“還沒成親你就使勁欺負我,真成親怎麼辦……嗚嗚嗚我的日子怎麼過呀……”

“那你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阮霜白反駁:“為何不是你娶兔隨兔?”

“隨你吃草?”裴夢回拒絕,“我又沒打算出家。”

“你就不能讓讓我嘛。”

“誰讓你嘴巴笨?”

“那你下次不許親我的嘴巴!”

“好啊,也不知道著急的是誰。”

可惡,阮霜白瘋狂撓他手心。

阮霜白真的生氣了,決定一個時辰不親裴夢回。

哼。

裴夢回抱起小兔子回屋:“回去歇著,過幾日我們就離開。”

阮霜白趴在他懷裡,腦袋翹起來,目光四處流連,心裡想的卻是居然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日光漸淡。

風捲起落葉,溜進庭院藥圃,又徐徐飄走。

夜裡月圓,銀光照亮天幕。

四周帷幕垂落,輕盈搖曳,綴上一片月光。

阮霜白整隻兔子趴在香枕上,耳朵耷拉一側,四肢軟綿綿,身上的兔毛隨著窗子漏進的風起起伏伏,如同撩動一池皎潔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