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煙咧開嘴角,大步朝前穿過迷霧。

“連我一箭都避不開,十七殿下難道就這點本事?”

他勾著嘲諷的笑,待霧氣散開,看清眼前情景之時,神經遽然緊繃。

箭插在一截斷藤之上,阮霜白跑了!

佘煙立馬扭頭防備偷襲,可是四周全是死寂,阮霜白藏到哪裡去了?

他並非坐以待斃之人,立馬催動一張颶風符,擂臺上所有毒霧全部散開,抬頭尋找阮霜白,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捱了一腳。

踉蹌半步,他反手舉起長弓狠狠砸過去,阮霜白恰時避開,緊接著反手丟出一枚銀鏢。

銀鏢如同流星翻滾刺向佘煙的右臂。

咔嚓。

衣袖破損,汩汩血液順著肌膚流出。

迷霧徹底散盡後,觀戰的人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佘煙受傷流血,頓時發出驚呼。

“天啊,目前是阮霜白占上風!”

“真的假的,這種打鬥蛇族不可能輸給兔子吧,他們不是兔子的天敵嗎?”

被一隻兔子打傷,佘煙受不得奇恥大辱,眼底充斥陰狠戾氣,死死瞪著阮霜白。

“呵,你給我等著。”

阮霜白舉起一枚銀鏢:“少囉嗦。”

佘煙眼底閃過算計,頓時丟了手裡的長弓,採取近戰搏鬥。

在毒術暗器的比鬥中,一般毒修都會避免近戰,因為近戰最容易被下毒,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靈巧的小型暗器進行投擲。

阮霜白也不懼怕,直接迎戰。

就在二人即將交手之際,佘煙突然收了手裡的暗器,咧嘴一笑,當即化作巨大的蟒蛇本體,血口大張,尖銳毒牙寒光凜凜,直沖阮霜白咬來——

嘶!

“天啊好生陰險,明知兔子怕蛇還化作原形!”觀戰席有人打抱不平。

有些兔族弟子看見蟒蛇的那一刻就軟了腿,臉上血色全無。

阮霜白眼睛都沒眨,長袖一甩,無數毒粉從袖口飛出,暴雨般傾瀉,糊了蟒蛇滿臉。

“啊——!好疼!”

巨疼刺破眼球,佘煙沒料到阮霜白居然絲毫不怕他的本體,心中後悔萬分,他被毒粉弄花了眼,掉在地上翻滾。

佘煙原地滾了幾圈,迅速拿出靈藥恢複視線,他變回人形,露出毒蛇獠牙,兇狠道:“你居然不怕我的本體,怎麼可能!”

兔子看見蛇不是都會屁滾尿流嗎?

阮霜白叉著腰,瞥他一眼:“是挺可怕的,我都被你醜哭了。”

豈有此理!佘煙大怒,這只死兔子敢羞辱他,讓你知道厲害!

他掌心扣地,嘴裡默唸法咒。

陰冷的寒氣從佘煙周身向外擴散,以至於觀戰席都附著了一層蝕骨的森涼,妖修們紛紛發抖,戰戰兢兢看向擂臺。

很快,密密麻麻的細小毒蛇從四面八方湧現,閃著金光冰冷的眼瞳,吐著猩紅的信子,蛇身布滿幽綠黏液,緩緩蠕動。

腐朽的氣味蔓延開來,阮霜白忍不住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