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該毫不猶豫把刀捅進這裡。」

「無論是誰,輕賤你的人就該死。」

“我不是廢物!”

一把匕首出鞘,徑直刺向阮玄輝的胸口,咔!撕拉——

阮玄輝對他沒有防備,閃避不及,胸口留下一道血痕。

“你!”

血腥味兒迅速彌漫整個大殿。

阮霜白大口喘氣,手握曼陀羅刀柄,刀尖滲著毒往下滴,此刀名為熾環刃,是裴夢回在浮屠秘境中送給自己的。

從前從未用來傷過誰,第一次見血捅的卻是自己的至親。

很快,他的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耳畔嗡嗡作響,委屈無處言說,不知緩了多久他才抬起眼睛,看向昔日疼愛自己的大哥。

那張寬厚溫和的臉變得戾氣橫生,阮玄輝捂著滴血的傷口,大聲喊道:“來人給我解毒丹!”

話音剛落,大殿的後方緩緩走出兩個人,兩個阮霜白從未見過的醫修。

不,準確的說是沒見過真人。

一個在裴夢回的記憶裡見過,是懸杏谷的谷主莫留殘,還有一個在塗川的書案畫像上見過,兔族的大醫師塗簡序。

這兩個人怎麼會和阮玄輝在一起,他們要合謀做什麼?

塗簡序立馬上前給阮玄輝解毒丹,緩解體內毒性。為了避免誤傷,熾環刃上的毒早已被阮霜白換成了尋常毒藥,不至於傷了性命。

阮霜白看著塗簡序的動作,忽然覺得此人太過熟悉,對方作為兔族大醫師閉關多年,他從未親眼見過此人,可是為何會有熟悉感呢……

塗簡序視線轉向他,笑道:“小殿下,我兒子塗川十分喜愛你,不如你嫁給他,我也好向大殿下求情,求他饒你一命。”

“痴心妄想!”

阮霜白怒火中燒,這人在說什麼瘋話。

他死死瞪著阮玄輝:“大哥,你究竟要做什麼,難道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嗎?”

“你我乃是骨肉至親,我們——”

“住口!”阮玄輝打斷他的話。

“少給我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虛偽模樣,你若真是想為兄好,就該主動自我了斷,我會將你風光大葬,也算全了這些年的兄弟情義。”

阮霜白聽不懂他的話,大哥怎麼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他竟然真的想讓他死……

“大哥,你是不是被小人蠱惑了,”阮霜白看向莫留殘,“懸杏谷的人不能相信啊!”

莫留殘不為所動,反倒是旁邊的塗簡序大醫師冷笑一聲,聲音如刀:“難怪川兒總說你單純,小殿下還真是傻得可憐,你以為大殿下是今日才對你起的殺心嗎?”

為了驗證此言。

塗簡序縱身上前,拔劍出鞘,一劍直刺過來,阮霜白迅速閃身避開攻擊,長劍砍歪在殿柱之上,留下一道深凹的劍痕。

阮霜白捂住自己的小腹,驚魂未定,直到目光瞥見那道清晰分明的劍痕,血色記憶翻滾而出,頭疼之餘,那些狼狽的逃亡浮現腦海。

那劍痕……

阮霜白渾身冰涼,嘴唇顫抖:“當初在滄月島追殺我的人……”

塗簡序一笑:“總算想明白了?沒錯,就是大殿下派我去殺你的。”

轟——

阮霜白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尋覓已久的仇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兄長……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