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夢回懶懶摸了摸下巴:“沒想到還能遇見這畜生,看來是有人成心要找我的麻煩。”

阮霜白摸不著頭腦,滿頭霧水看著他。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句。

“這是從前的合歡宗二長老譚歡!”

合歡宗二長老?阮霜白隱約記得有人跟他提起過,裴夢回曾經抓走譚歡,用毒折磨三天三夜,後來譚歡人就瘋了。

阮霜白覷著此人,莫非與裴夢回有深仇大恨?要不要直接宰了他呢。

他又看向裴夢回,發覺對方神態自若,完全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就在阮霜白猶豫之時,一個討厭的人踱步而來。

懸杏谷的莫杯與合歡宗的宗主一同走來,看二人神情便知來者不善,阮霜白眼睛轉了轉,看來這個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二長老,是莫杯弄來的。

至於目的,肯定又是想往裴夢回身上潑髒水,莫杯小人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沒長進,永遠不敢正面挑戰,躲在背後偷偷摸摸搞小動作。

令人不齒。

合歡宗的宗主來到譚歡面前,目露哀傷:“師弟啊,你受苦了……”

“若非裴夢回陰狠毒辣,將你帶走折磨,你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合歡宗宗主聲淚涕下,“曾經你可是我合歡宗最有天資的人啊!蒼天不公,縱容小人為非作歹,害你失智,毀你終身啊!”

聲音慷鏘有力,悲痛欲絕。

合歡宗宗門把譚歡抱在懷裡,聲聲泣血,哀傷的氛圍立馬感染了所有修士,修士們臉上流露出不忍,同情等諸多情緒。

把一個大宗門的長老折磨到瘋瘋癲癲,得是何種惡毒心腸,如此令人發指的行徑,就該降下天劫五雷轟頂!

一時間,眾修士對裴夢回的憤怒達到頂峰。

莫杯瞅準時機,大義凜然道:“諸位有所不知,裴夢回曾經也是我懸杏谷的修士,可惜他走錯了路子,不僅沒有做到谷訓的懸壺濟世,還成為了危害一方的罪惡毒修,我懸杏谷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昨日他能害合歡宗二長老,焉知日後不會禍害更多修士?”

“今三界修士共聚於此,身為懸杏谷少主,當為師門清理門戶,諸君聽我一言,不如我們聯手降服裴夢回,斬去他的修為,讓他再也不能為禍蒼生!”

“替天行道,誅邪衛道!”

萬千修士震聲高呼。

“替天行道!”

“不可放過此人!”

“此人斷不可留!”

阮霜白聽見莫杯道貌岸然的話氣得心口疼,正欲沖上去撕碎他的嘴,腰身忽然被摟住,裴夢回把他抱緊,低聲安撫一句:莫慌,別為了我逞強。

聽見裴夢回始終冷靜的聲調,阮霜白不免濕潤了眼尾。

不論如何被世人看待,裴夢回好像都不在乎,可他為何唯獨在乎自己會不會逞強呢……

阮霜白沒有繼續沖動,選擇站在裴夢回身旁。

蛇族的佘煙總算逮到機會落井下石,他渾身纏著發臭的紗布,聲音嘶啞:“兔族與裴夢回這種惡徒沆瀣一氣,實屬自甘墮落,如何還能佔據五大妖族的尊位!”

“你們蛇族要被踢出五大妖族的位置,現在想拉我兔族一同下水?”阮霜白冷笑。

佘煙:“我所言句句屬實,有何不對!”

渾身的疼痛在提醒佘煙肉身的腐爛,他恨極了阮霜白和裴夢回,狠狠咬住他們不放。

憑什麼阮霜白光鮮亮麗成為妖族新秀,他卻要茍延殘喘,躲在陰暗的角落永無翻身的可能。

他們該死!

佘煙咬著牙繼續附和莫杯。

蛇族這回在試擂大會因為兔族丟了大面子,正是懷恨在心的時候,有推波助瀾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蛇族嘶嘶喊著,兔族滾出五大妖族!

一時間,所有矛頭皆對準阮霜白和裴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