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夢回低頭親了親他的面頰:“你是他們的寶貝小兒子,不論做什麼他們都不會責怪你的,有什麼事情我來擔著就行,畢竟是我把某隻小兔子拐跑的。”

阮霜白噘起嘴巴:“那也不行,你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明明是我先勾引你的。”

“你?”裴夢回露出古怪的神情,“你什麼時候勾引我了?”

“我長得美呀,你把持不住也正常。”

“……”

咣當。

門突然開了一條縫。

一個灰撲撲的蛇頭探了進來,小穢語氣頗為無奈:“我能進嗎?”

阮霜白迅速拽了一件袍子給裴夢回披上,確認兩個人都穿戴齊整才允許它進門。

小穢慢慢悠悠往裡滑,蛇尾圈著一碗湯藥,即使蛇行九曲蜿蜒,碗裡的湯藥也半點沒灑出來。

小穢一邊爬一邊唸叨:“你倆昨夜幹啥了這個時辰還不起身,還得讓我一條蛇去熬安胎藥!我告訴你們啊,等到小兔崽子生下來,得給我玩玩。”

誰敢把兔子借給蛇玩,阮霜白笑了笑說:“麻煩你啦,我只是有些煩心事在跟裴夢回傾訴。”

“什麼煩心事說給我聽聽,我比老裴懂多了。”

阮霜白說:“我怕自己的父王母後不高興……他們萬一反對我和裴夢回怎麼辦?”

小穢把安胎藥送到阮霜白眼前,輕松道:“這有何難。”

“到時候你就抱著他的胳膊肘,撒嬌說‘爹爹啊,他才不是什麼壞男人,他跟我保證過的,等到他報仇回來呢,就跟我生一窩又一窩的兔崽子,我不管嘛,我就想嫁給他啦。’,保證你父王說不出話!”

阮霜白張大嘴巴。

感覺更不靠譜了呢。

“哎呀怕啥啊,你爹孃出關得百年呢,到時候你跟老裴的孩子說不定都有孩子了!”

“……好像也是。”

“別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喝安胎藥,明天我可不給送了哈,唉,我就不該來,”小穢邊往外滑邊叨叨,“成何體統啊,大白天就擱床上抱一塊兒。”

“你倆是拿對方的嘴唇當磨牙棒啃嗎?紅腫得跟什麼似的!”

“沒眼看!”

小穢迅速溜走,門扉咔嚓一聲關閉。

阮霜白捂住自己的嘴巴,幽怨地瞪裴夢回一眼,彷彿在說:你的蛇嘴好碎。

裴夢回有些無奈,把阮霜白按回榻上,讓他好好休息,他還要去藥房繼續熬修複妖丹的藥,不日就可大功告成。不管怎麼說,回妖族也得先恢複修為再說。

躺在床上的阮霜白摸了摸小腹,滿臉不捨點了點頭。

在裴夢回下床之時,用手指尖勾了勾對方的袖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眨動。

裴夢回笑著勾回去,保證天黑之前回房,阮霜白這才允許他離開。

……

十五日後,修複妖丹的湯藥終於熬好。

白玉碗瑩瑩發亮,散發出似苦非苦的味道,內裡盛著淡金色的藥汁。

細風吹動湯面,可以看見裡面有一整朵透明的花,花瓣邊緣縈繞淺紫色,便是裴夢回用元魂蘊養多時的息壤瓊花。

阮霜白低頭嗅了嗅,比之前喝的那些藥好聞。

裴夢回提醒說此藥喝下去半炷香內,藥息會迅速流竄至丹田,流轉幾個周天後一寸一寸修補破裂的妖丹,因此疼痛不可避免。

不同的體質感受到的疼痛程度不一,但兔族的體質更為敏感,輕微的疼痛也會十分難忍。

藥苦可以吃蜜餞緩解,疼痛卻只能自己生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