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夢潔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將手機用臉夾在肩膀上,一邊啟動發動機一邊笑著說道:“呵呵,我倒是擔心我真的按合同執行了,你才被罵得厲害了。”

就在王政和吃驚並預感到事情有可能不按自己所預想的發展時,嶽夢潔說道:“麻煩王副總通知你的手下,貴公司採購的大理石第一批已經到了,請他們配合我方卸貨。再見!”

也不等王政和有什麼反應,嶽夢潔就將電話關了,然後將小車慢慢開出停車場。

當她開著車從藍海公司的電動大門出來時,只看見遠處一輛小車一輛中巴車呼嘯而來,小車上貼著一盞警燈,一閃一閃的。小車和中巴車上都噴塗著“華夏海關”的字眼。

她不急不慢地開著車,看著那兩臺車沖她的車身旁一閃而過,接著在藍海公司大門口停下,接著十幾個彪悍的海關警察如狼似虎地沖了進去。

嶽夢潔冷笑一聲,轟了一腳油門,小車如箭一般朝前駛去。

在海邊碼頭上,一位海關警察威嚴地站在剛剛停靠的那艘巨大輪船的船長面前,舉著一張紙冷冷地說道:“你們涉嫌從南亞向我國走私大量穿山甲、高檔玉石和其他商品,違犯我國法律。我受命拘捕你們!簽字吧!”

事實上,藍海公司走私的主業可不是什麼大理石,反而是以走私大理石為幌子,大肆走私其他貴重物品和稀有動物。

當藍海公司僱傭的輪船被扣押的時候,被嶽夢潔掛了電話的王政和如五雷轟頂一般傻了。過了好久,他才急急忙忙撥通了嶽潛的電話,對著手機哭喊道:“嶽少,求你救救我啊,我這下死定了,她真的給我們的工地送去了大批的大理石。……,你也知道,這個合同是我揹著齊建豪簽的,他會把我送進監獄……”

聽到這個訊息,嶽潛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鎮定,他舉起手裡的手機往地上猛地一摔。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這臺昂貴的手機一下變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到處濺飛,王政和求救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嚎叫道:“誰?他媽的是誰在幫她?老子知道了一定掐死他!”

……

孟文天可不知道有如此精彩的一幕,考慮完如何跟父親說起他去派出所上班的事後,他開始了工作。此時的他正帶著一個技師在和一個垂頭喪氣的司機在談論一輛本田小車的整修問題。這輛小本田車因為追尾鑽進了一輛貨車後廂下面,不但前面的引擎蓋、動力艙以及前半部懸掛系統受損嚴重,就是駕駛艙也差點被卡車車廂給削平。

這輛本田小車是一輛公車,肇事的不是眼前這位司機,而是司機的兒子。

他兒子是一位未滿十八歲的高中生,寒假期間開著他父親單位的小車載著在同學炫耀,誰知道樂極生悲,差點把命都丟掉了。

也因為他沒有駕照,得知車禍原因的保險公司拒絕賠付。現在這個倒黴父親把事故車送到了天華汽修廠,自然是希望費用少一點而修車的速度快一點,盡可能地不讓單位太多的人知曉這件事。

現在雙方爭論的焦點就是有關懸掛系統和發動機是修還是更換的問題。對於孟文天站在汽修廠的立場上,當然是希望將這些全部更換。

如果大規模利舊,不僅僅是維修難度大、維修時間長,更主要的是維修之後的質量難以保證,很多構件被撞彎,校直之後再焊接並加固肯定沒有原件結實,壽命也沒有原件的壽命長,發動機的很多地方因為變形而氣密性也會差不少。

這與技師的手藝和水平高低無關。

可聽了汽修廠的報價,司機一陣肉痛,竭力要求能修的盡可能修,能利用舊的零配件堅決利用舊的零配件,只要車最後能跑起來,只要外觀看起來與原來的差不多就行。至於修好之後什麼噪音大一點、油耗多一點、壽命短一點、加速力氣欠缺一點……,統統沒關系。

三個人談判到下午一點,直到郭秋蘭喊了三次孟文天去吃飯,對那個司機說如果還不答應汽修廠的條件就不修了,這場談判才談下來。

司機咬牙拿出了四萬八千五百元修理費,還跟天華汽修廠簽訂了維修合同、簽署了免責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