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還沒來得及害怕,更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動作,他就被孟文天一腳踹飛。一下飛了起來,重重地摔進了路邊的綠化帶灌木叢中,留給人們的只是一道殘影和一片痛苦的哼叫聲:“哎呦――”

新娘子大急,惶恐地罵道:“姓孟的,你瘋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會被你害死的?……,你滾!你滾!”說著,她扯著孟志新的胳膊,哭著說道,“去,快去給蛇頭哥磕頭道歉,就說他不是你的親弟弟,他――”

話說到這裡,她愣住了。

此時的孟文天已經陰笑著走到那個被人尊稱為蛇頭哥的家夥面前,伸手在對方胸口前戳了戳,問道:“蛇頭哥?你狗日的在我面前也配叫哥?”

所有人都如看白痴似的看著孟文天,都在想象接下來的一幕,都認為下一刻孟文天會被這些混混打得鬼哭狼嚎。

可是,他們預見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反而是那個讓他們害怕的蛇頭哥突然全身顫抖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道:“是你……怎麼是你?你怎麼幫別人開婚車?”

沒辦法,這個叫蛇頭哥的混混害怕他啊。他老大的老大三杆子不就是給眼前這個小子給送進監獄的嗎?連三杆子那麼厲害的人都奈何不了他,自己怎麼可能收拾他?而且他可是親自在孟文天手裡吃過大虧的呢,那天他跟阿虎和光頭男在公交車上動手,三個人連寒毛都沒傷孟文天一根,可他們三個卻一個個被他差點打成死狗,到現在都不敢說報仇呢。

一個連阿虎都想結交的人,他蛇頭哪敢炸翅?

不但是蛇頭哥認出了孟文天,就是他帶來的兩個手下也認出了孟文天一個個嚇得哆嗦起來:這小子可是敢跟他們以前的頭――三杆子――面對面廝殺的怪物,是扔阿虎就像扔麻袋一般的牛人,他們能不怕?一個個把手裡的磚頭和木棍給扔了。

反而是那些沒有本事,跟黃毛一樣的垃圾混混慷慨激昂,一個個躍躍欲試,只等蛇頭哥一聲令下他們就大打出手。趾高氣揚的他們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老大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了。

孟文天伸出手,在蛇頭男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冷笑道:“老子做什麼事還要向你彙報?老子開婚車怎麼啦?礙你事了?”

蛇頭男嚇得全身再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道:“不礙事,不需要,不需要……彙報。我真不知道您在這裡……真的不知道,是黃毛出錢請我來的這裡,我……我要知道您在這裡,我會削死他!”

最後這句話是蛇頭男咬牙切齒說的,而且是內心的真實表達,現在的他真想將那家夥整死:僅僅三百元就讓老子來得罪這樁大神,你不死誰死?

孟文天笑了笑,說道:“三百元就把你給收買?……,堂堂的阿虎就真他瑪養了這麼多不值錢的手下?……,行,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你先把這三百元送給新娘子,就說這是孟家增加的彩禮錢,然後,你拖走那個黃毛。之前他吩咐你怎麼攪亂我堂哥這場婚禮的,你就過去怎麼攪亂那個姓文的那場婚禮。至於姓文的在哪裡結婚,新娘子在哪裡,你問黃毛,他肯定知道。去吧,早點辦完早點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孟文天今天之所以心情這麼好,主動放過收拾眼前的混混,是因為他想起自己還欠了阿虎一個情,前天小痣幫他辦好一件事,他有點不好意思動手了。

“是,是,我滾,我馬上滾!”蛇頭男如逢大赦,連忙說道。他很快從口袋裡掏出剛剛從黃毛手裡拿到的三百元“傭金”,畢恭畢敬地走到目瞪口呆的新娘子跟前,說道,“真是對不起,打擾你們的婚禮了。我是被黃毛騙來的,對不起。這些錢是新郎家增加的彩禮錢,請收下,謝謝。”

將錢遞給新娘子後,虎頭哥覺得自己應該說一句祝福的話,想了好一會才說道:“祝你們夫妻幸福,一生一世。誰要敢拆散你們,你們就告訴我蛇頭哥,……,告訴我,我就去收拾他們,打得他們連爹孃都不認識。”

前面的話還算正常,但後面的話立馬暴露了他混混的真相。

看著蛇頭男領著一幫人如拖死狗一般地拖著黃毛離開,新娘子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雙手抓著手裡的錢收一不好不收也不好。

她害怕地看著孟志新,戰戰兢兢地問道:“志哥,怎麼會這樣?孟文天他……他到底是什麼人?我剛才罵了他,他……他會不會……會不會打我……”

孟志新同樣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聽了未婚妻的話,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孟文天旁邊,低聲說道:“文天,這……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剛才她也是嚇壞了,不是真的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