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庭陽不為美色所動。

“不行,我不要。”

他學著剛才顧晏津說“我要”的語氣,聽著挺氣人。

“……”顧晏津忍著沒出拳頭,“為什麼?”

“你沒聽過術業有專攻嗎?”邵庭陽若有其事地說,“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辦。而且你不是想退圈了嗎?作為你的伴侶,我當然要支援你,怎麼能因為這一點小事讓你辛苦呢?”

“??”顧晏津直接忽略了後面那句,“我導演系畢業,也上過攝影課,怎麼就不是專業的了?”

邵庭陽搖搖頭,“這不好說。”

“……”

一個“這不好說”,瞬間點燃了戰火。

顧晏津親自給小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用來拿相機了,另外明天要是沒有重要行程,邵庭陽就在家辦公、不去公司打卡了。

小天在那邊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安排了去拿相機,正要問電話卻已經結束通話了。

“……”

顧晏津收起手機,得意地朝對方搖搖。

“怎麼樣?”

邵庭陽只是笑笑,轉身去倒咖啡,但顧晏津的動作更快,像張紙片一樣插在他和咖啡機之間。

“怎麼樣?要不要嘗試一下?”

他又問了一遍,頗有些不同意就死纏爛打的架勢,邵庭陽也還是一副不是很願意的模樣。

這下沒辦法了,只能使出殺手鐧。

皮蛋吐著舌頭趴在地板上,疑惑地看著那兩個靠在水吧上糾纏交疊的人影,汪汪了兩聲,試圖吸引主人的注意,然而只等到其中一個壓低呵斥的聲音:

“安靜點。”

沒等到熟悉的呼喚聲,皮蛋委屈地嗷嗚了一聲。

兩張唇微微分開,顧晏津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真不害臊。”他調侃。

邵庭陽拇指按著他的唇珠,來回碾動了幾下,挑眉,“誰不害臊?”

“……我、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又耍心眼地改口,“我們倆。”

“……”

在他的糖衣炮彈攻勢下,邵庭陽終於“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他拍攝的請求。

時隔數月再舉起相機,感覺又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現在的劇組都配備著至少兩組的攝影小隊,加上流水線製作,很少有導演親自掌機的鏡頭和製作了,導演更多的職責是掌控和佈置全域性。

幾個月不碰機器,即便是幾十年的老導演也會有手感生疏的那一刻,顧晏津也不例外。

他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拍過什麼了,有一段時間連手機都不想碰,拍照的頻率還是養了貓狗之後才開始想要分享,但也只是用手機記錄,手機鏡頭配置低、更隨意,沒有什麼壓力。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在風景寵物之外第一次想要認認真真拍些什麼。

沒有搭漂亮的背景板,家裡的裝修風格已經很好看,隨便拎個角落出來都能作為背景;也沒有精心指導模特擺什麼姿勢,邵庭陽身材長相儀態很好,哪怕坐在水吧邊垂眸拿裝了水的玻璃杯也很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