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知道對方會參加這檔綜藝嗎?”

“不算是,只知道對方有收到邀請,但不確定會不會去。”顧晏津道,“來這趟一個是還人情,還有一個就是順便帶帶朋友的徒弟。”

他口中的朋友的徒弟,就是張小巖。

節目播出後,張小巖靠著自身的實力圈了一波粉,現在已經接到好幾個工作邀約了,家庭背負的經濟壓力也大大減少了很多。

“你們第一次合作是在七年前,之後又拍了一部電影,而且他也是最熟悉的人。選擇助教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考慮邵庭陽呢?是因為尷尬嗎?”

“差不多吧。”顧晏津道,“離婚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面了,雖然有預感他會上節目……來之前想的是平常心對待,但看到他那張臉就忍不住生氣,想想還是不要因為私心打擾工作,就錯開了。”

說到後半句,演播室的也跟著笑了。

“那現在看他不生氣了嗎?”編導調侃。

“有時候也生氣。”顧晏津問,“這個應該和節目沒關系吧?”

“沒關系。主要還是觀眾的好奇心。”編導頓了頓,補充,“當然也有我們的。”

顧晏津淡淡笑了笑。

這個笑讓他看起來並不如第一印象或者工作中給人的印象那樣棘手、難相處。

“主要是不想影響彼此的工作狀態。”他說,“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如果混作一談,那《冬旅》就不會成功了。”

話說到這兒,編導真的很想問是不是拍攝《冬旅》時定情,但礙於他們真的不是戀綜節目,再加上這個問題也不在採訪大綱上,只能遺憾作罷。

“如果要你評價對方的話,你會怎麼說?”

“哪方面?”

“工作上作為同事,生活上作為家人,都可以聊聊嘛。”編導耍了一點小心機,“你對他的看法。”

這個問題著實讓顧晏津思考了一段時間。

“生活上,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其實是個很包容也很熱情的愛人。”他頓了頓,“工作上……如果是說他的能力,我可能沒有辦法客觀評價。”

“為什麼?”

“大概是出於本能的‘傲慢’吧。”

這個答案所有人都沒想到。

“我比他早入行,是科班出身,也是把他帶進娛聽起來有些託大,但主觀上來說,我很難甩掉這個‘包袱’,把他當做一般的合作演員來評價。”他說,“就像是導師永遠不會對自己學生滿意吧,會希望他能更好。”

編導敏銳抓住這個點,“是理性上知道他已經足夠優秀,但感性上又忍不住對他有更高的要求嗎?”

她用詞很精準,顧晏津點點頭。

“我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保護《冬旅》這部電影所以選擇不公開婚姻狀況,但是也會有些可惜,這麼多年都沒有同臺合作。理想化一點,如果什麼障礙都不存在,你覺得你們兩個在綜藝裡會是什麼樣的表現?還會像一開始錄制時那樣針鋒相對嗎?”

“我們兩個可能不太適合一起工作。”顧晏津說,“如果做單純的合作夥伴,是不需要顧及太多的。但如果是作為愛人,我必須考慮到這句話會不會傷害到他,會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真話總是難聽的,來自於親近的人的真話更是刺耳。”

在拍《驚盜奇情》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經歷過一次,顧晏津沒有辦法收起工作狀態時展露的刺,那是他這個人的一部分,是他的魅力、也是他的盔甲,只是對他的伴侶來說可能會有些殘忍。

但如果反過來,邵庭陽批評他,也同樣難以忍受。

為了感情著想,還是不合作的好。

採訪進展到這裡,差不多就已經結束了。在結束語之前,編導試探地問了一個問題。

“那最後我們也想代替觀眾問一個和節目不太相關的問題,”她笑道,“前段時間邵老師的申明裡資訊量還蠻大的,他的態度我們已經瞭解得很清楚明白了,不知道顧導是什麼想法什麼看法呢?”

“什麼看法?挺笨的,如果我早知道的話,不會讓他發出那條微博。不過現在說也都是馬後炮了。至於想法……”他想了想,“順其自然吧。”

這個問題本來就有些侵犯隱私,他回答的雖然模稜兩可,但也算是留下了一點餘地。順其自然,看現在的狀態,感覺也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另一組邵庭陽的採訪也是很順利,節目組挖完猛料,心滿意足地收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