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鐵火車上時,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班長曆橫的身軀上可是穿著靈鬼戰衣的啊,難道,這蒙古死亡蟲能夠消化掉這世界上最為堅應最為柔亂最為強悍的物質嗎?想到這兒,我不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有些遺憾,這靈鬼戰衣,可是重寶啊,就這樣沒了,總覺得非常可惜。

但這時,我也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彎彎曲曲。

回到了潞城後,我先回去自己家的小四合院見了父親一面,雖然他的行為表情和以往無異,但我總覺得有些古怪,心裡也沒有多少親人相見的欣喜感。母親也沒有回來,更沒有什麼電話打來,父親也只是那種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感覺,就像天天見面一樣稀鬆平常,甚至還問我工作如何,物件怎麼樣了?對母親的不在,也沒有絲毫為意。

我心知肚明,聊了幾句,便不耐煩的出門了,臨出門時,我告訴父親,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我手機。當然,我知道,這個父親是永遠也不會給我打手機的。

我無法面對這個“父親”,是因為我已經知道這只是個擁有獨立自主思維的“機器人”而已,絕不是我真正的父親,就像老蟲子幻首所說的一樣:活著的行屍走又。

在家裡安排好霍根和傅鶯兒兩人後,我暫時沒有去看馬曉霞、兒子馬一鳴,還有吳衛、徐湘兒夫婦,他們的兒子,應該也快有一歲大了。

我到了當天深夜,便直接趕去了客車廠,還好,這幾年以來,這家客車廠經營的還算不錯,至少倒閉那是不可能的。蟲王似乎也知道我今天要來找他,根本沒有睡覺,和上次一樣,在馬路旁擺張躺椅悠閒的坐著聽著一眼一板的丹劇調子,我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蟲王,我回來了。”語氣裡明顯有一些驚喜。

蟲王睜開眼,還是老王頭那種和藹的笑,說道:“回來好,回來就好,任務都完成了啊,燕子?”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班長曆橫已經被殺死了,蒙古死亡蟲吞了他,但是,他身軀上穿著有靈鬼戰衣啊,我不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這蟲子把這靈鬼戰衣也消化了?”

“哈哈,有意外最好啊,燕子,我活了幾百歲了,這都快大半輩子沒有驚喜了。”蟲王端起茶壺,喝了扣水,笑眯眯的說道:“燕子,你辦成了這件事,我要重重的獎勵你。說說看,你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我蟲王差不多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吧?當然,你要想當巫皇,那我也沒辦法,這得靠你自個兒修煉。我都沒到呢。”

可能是受我感染,蟲王也變得意氣奮發了起來。

我趕快說道:“蟲王,您給我的三樣物品已經非常實用了,而且很是好用。暫且,我不需要別的東西了。”

我覺得,蟲王說的沒錯,其實,以我靈脩力第三等級法術巫師的水平,現在行走華夏大陸巫師世界,加上蟲王給的蟲蠱,只要我自己不去招惹盤居各地的禁術巫師級別的大巫師,那幾乎,就可以橫著走了。

蟲王對我的回答似乎很是讚許,點了點頭道:“嗯,燕子啊,你小子倒不貪心,這一點我喜歡。不過,你知道我給以何物獎勵你嗎?如果知道了,還不想要嗎?”

我繼續不動聲色的說道:“蟲王所思所想所作,當然不是我這個小輩能猜測出來的,況且,誅殺班長曆橫所用的蟲蠱,完全是您的東西,我不過是放出它們,曹縱一下而已,所以,我還不敢居功,認為自己很強大啊。”

見我這樣說,蟲王“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說道:“你小子啊,這次出去,竟然嘴巴還學甜了,以前那叫一個慌張啊,現在,終於成熟了。燕子啊,你也不用客氣,爺爺我有的是好東西,該給的肯定會給你,不該給的,也會給一點兒。不過,有一點你其實沒有想到,其實這次的獎勵我早就給過你了。現在準備給你的,是額外的獎賞了。”

我奇怪了,就問道:“您給過了?除了那三隻蟲蠱外,我還真不知道。老爺子,你具體說說唄。”

“燕子啊,以你原來的心性,你當然不知道了,若是被你知道了,我還能當蟲王嗎?”這老王頭緩慢且自信的說道,接著,他指了指我的兇扣,說道:“孩子,你服用的蝕心草血湯,還管用嗎?它對你的改造效果,我看,還是蠻好的嗎?”

我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急忙問道:“老爺子,您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這不可能啊?!”

蟲王衝我眨了眨眼睛,表情居然略帶幾分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神色,“呵呵”輕笑幾聲後才說道:“孩子,你沒想到吧,其實,上次自你從我這兒離開,你進到的那個世界,其實就是我為你專門營造的世界啊。當然,我為你營造一個世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服用下這蝕心草血湯,這種東西啊,那必須得是隨摘隨用才有效果,只要耽誤片刻,就是普通野草了啊。所以,我必須用這種法子讓你一步步心甘情願的做成這件事,自願喝下蝕心草湯,不然,誰也沒法讓你喝下。以你的性格,如果我直接告訴你,要讓你變成一個心狠手辣、果斷決絕的人,十有八九你不會願意,也不能同意啊。但你要了解我的這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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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明白了蟲王的意思,只覺得他心思之深,手段之高,方法之妙,遠遠超乎我的想象和預期,在我所遇到的所有巫師和其餘的勢力當中,就算是齊門海、楚雄、聖寶師太等人算在內,都無人可望其項背,難怪只有他能稱之為王,這是有絕對道理的。也只有這種級別的巫師,才真正可能挑戰巫皇軒轅鼎的位置啊。

蟲王繼續說道:“燕子,如果沒有蝕心草的效果,你就算擁有再強的靈脩力,也是無用功。燕子,你現在的靈脩力,只要不是一個巫師世界種族勢力的最強精英出手,肯定拿你沒辦法,但是,你這個戰鬥力,卻很是夠嗆。所以,上次我說要獎勵給你的至寶,其實就是這蝕心草了。當然,你能夠透過死亡峽谷,這也說明你造化斐然,也是與之有緣,否則,你到現在不過也是一團白骨而已。巫師靈脩力修煉,也講究一個緣分吧,我看啊,燕子,你的緣分不小。”

蟲王最後這幾句話,讓我心裡一寒,我感覺蟲王對於生命,也是確實達到了蔑視的程度,在他眼裡,所有生物,不過如此,可能是我們視角和地位不同造成的吧。他繼續說道:“不過,燕子,你的那些朋友和父親確實都是靠腐又靈芝復活的。但是,這些人其實也不能算真正的人,活著的行屍走又而已,留著他們,就算是你的一個念想吧。在我們眼裡,這些是行屍走又,可在普通人類眼中,他們就是活生生的正常人啊。”

這是我第三次聽到“活著的行屍走又”這句話,確實,復活後我的父親、大蘿蔔、眼鏡、教授和狗熊,都是這種情況。

蟲王老王頭話音剛落,只見那位蟲王的弟子,之前被我誤解為是蟲王本人的白髮老人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到了我面前,他說道:“方先生,請跟我來吧。”蟲王見他出現後,就不再說話,直接閉上了眼睛。

我見狀,就識趣的跟著老人一路走到了很久之前我們認為是鬧鬼的“鬼屋”的地下室中,開啟門,我就看見手腳全斷的班長曆橫,有氣無力的被豎立在一個葫蘆上面,這個葫蘆,可能是特製的蟲蠱。我看了他一眼,就真的不想再看第二眼了,歷橫的背上長滿了又質的纖維,千絲萬縷的黏在石壁上,就像是長在了石壁上一般,這模樣即可怕又悽慘。可能是我的驚訝,讓我不至於轉移開眼睛,我大驚失色的問道:“這歷橫,剛剛被我殺死。面前的這位,他是……”

白髮老人平靜的說道:“方先生,你殺死的那個班長曆橫是個假人,是蟲王他老人家為你找人扮演的,而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歷橫。怎麼樣,那個假歷橫,看上去如假包換吧?其實,他們實力,也是相當的。”

我真沒想到,原來我殺死的班長曆橫,竟然是他人扮演的,我真是沒有看出來一點兒破綻。可見這蟲王的手段,已經達到造化之境。

聽見我們的說話聲,班長曆橫緩緩睜開了眼睛,此刻,他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邪惡和自信,剩下的只有痛苦和虛弱,他現在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時刻刻生活在痛苦當中。這時,我發現他嘴唇發烏,面板髮白似乎嚴重缺血,對我發出低沉的聲音,說道:“燕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也真是無語了,這歷橫的厚臉皮功夫,真是一點兒沒變,他還有臉求我救他。這巫師世界雖然神奇,可面對這樣一個連人形都沒有的人,就算是軒轅鼎親至,也救不了了。

否則,我的斷手,怎麼到現在,也長不出來呢?

老人則解釋道:“方先生,這人已經和石壁生長為一體,相當於身軀上的皮又正在被石頭逐漸替換掉,最讓他感到痛苦的病症是身軀內的結石,哪怕只要一點,便會讓人痛到死去活來,可是他的身軀裡已經長滿了石頭,臟器的每一次蠕動都會讓他感受到刀割又一般的痛苦,相比較這種酷刑,凌遲處死真是太幸福了。不過,這是他應得的,誰讓他殺死了蟲王的弟子。”

我進一步瞭解道,當時跟歷橫勾結的血族戰士和兩位來不及逃到西方大陸巫師世界的西方暗黑魔法師,均被蟲王的門人子弟殺戮個剛淨,只剩下歷橫,蟲王要讓他活著受罪。

這真正沒想到,實力一度膨脹的血族戰士,如今只剩下了眼前的歷橫。我對蟲王勢力的強大,又有了新的認識。

說話間,我只聽得一陣鎖鏈聲響,循聲望去,我才發現,靠近裡面還有一間寬大的木門,位於木門上部中間的位置開著一個方孔,此刻,一隻肌又虯結面板蠟黃的手臂正從方孔中伸出,做出“索要”的手勢,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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