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元剛放下酒壺,就聽到顧承喚獨自徐徐說道:“我原本也是想像姚大人一樣,做個文臣的。”

他的話裡,好像滿是遺憾。

“那為什麼還是選擇做一個武將呢?”姚長元問。

“因為家在啟東啊,家人都在這裡,父親一輩子都守在這裡,我總不能離開吧。”他說著看了姚長元一眼,遺憾的喝了口酒,眼裡都帶著些落寞。

姚長元看見了,也陪了一口:“人各有志”。

顧承喚笑著看向她打趣道:“姚大人的志向是什麼呢?”

姚長元瞥了他一眼,笑著喝了一口酒,像是半開玩笑道:“除奸懲惡。”

顧承喚瞭然,有些慚愧的低頭笑了笑說:“我想要的,就是你這種。”

姚長元看向他,他也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並不明媚的天空,像是感嘆道:“姚大人想做的,顧某也想做,只不過,不同其位,考量不同。”

姚長元獨自喝著酒,顧承喚又望向她,鄭重其事道:“我父親不是膽小之輩,他是心裡裝的東西太多了,我希望姚大人可以理解。”

姚長元笑了,拿著酒壺向他碰杯:“理解。”

顧承喚看著姚長元這幅樣子,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說:“若是可以,我真心想和姚大人做個朋友。”

姚長元笑了:“若是可以,我希望和少將軍只會是朋友。”

顧承喚看著她又喝下一口酒,笑了,原來姚大人也貪杯嗎?他陪著喝下一口,姚長元這個人,算謀太多了。

阿木在兩人中間坐著,左右看了一眼,也陪了一口。

昨夜跟顧承喚多喝了些酒,導致姚長元早起的腦袋都還有些發暈,她晃了晃腦袋,用了早膳後就在房間裡看了一上午的書,阿木抱著劍坐在外面的門檻上也發了一個上午的呆。

二人用過了午飯後,姚長元瞧著現下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忙,就想著去公主那裡看看齊勝讀的書怎麼樣了。

結果一去,並沒有看見他在讀書,反而是在外面設了一個十米的小靶子練箭。

姚長元看他射了好幾支都沒有射中,還在努力的拉著弓射箭,她失笑的走向了公主見禮。

蕭夕和正好在修剪著花枝,她看見了眼前來的人,笑著說了聲:“坐吧。”

“公主哪裡來的花枝?”姚長元看著她修剪的精細花枝問。

“是顧夫人怕本宮無聊,早上送來的。”蕭夕和一邊回答著一邊將修好的花枝插在了花瓶裡。

姚長元點了點頭:“顧夫人有心了。”

目光又看向了齊勝,怡蘭正在教他瞄準,她回頭問:“公主昨日不是要他讀書嗎,今日怎麼又開始射箭了?”

蕭夕和望向齊勝,揚了揚唇說“兩向發展,書讀多了,腦袋也會疼的。”

剛休息完的楊勻也握著劍走了過來,看了看姚長元,守在了外面。

姚長元自然也是看見他了,聽完公主的話,她也沒反對,頷首端起葉兒方才倒的茶喝了一口,碧螺春茶葉清香,色淡味濃,清甜香郁,入口順滑清涼,沁人心扉。

顧小淮拿著食盒從不遠處的小橋上走了過來,一身窄袖的淡青衣清新脫俗,她笑著向公主見禮,又看向姚長元輕問了聲好,笑的眉眼彎彎,很是靈動。

她一邊將食盒放在了桌上一盤一盤的拿了出來,一邊說道:“這是我娘特意為公主做的花糕,各樣的都有,公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