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婉轉動聽,模樣也是啟東少養的秀麗傾城,聽的席間的將軍們趁著酒醉不由得開口感嘆著皇家的恩典和公主的仁德,少不得是一些拍馬屁的話。

蕭夕和笑而不語,她向來不喜歡這些場面話,抬眸望了一眼下座端坐著的姚長元,恰巧姚長元也在看她,四目相對時又都不約而同的移開。

啟東的酒確實烈,姚長元也不是一個愛酒之人,但常說酒中有風情,她也想知道,啟東的風情又是怎樣的呢,她淡淡的輕抿著酒,手指摩擦酒杯外延,眉頭微觸,這烈酒入喉,也會燒腹。

顧流青圓滑而拘謹,膝下有兩子,一子承喚,一子明回,現下對面向他舉杯示意的是長子承喚。

姚長元也溫和的笑著舉杯,同她一飲而盡。

視察完帶來的軍需物備銀錢入庫,天黑時姚長元才隨顧大公子回來,遠遠的就看見了公主的貼身侍女葉兒在自己門外守著 。

“姚大人。”

姚長元禮貌的頷首示意,溫潤有禮。

身後的侍女走向前,葉兒端過遞向姚長元道:“公主說大人喝了不少酒,便叫奴婢送了醒酒湯來,奴婢一早便等著了,但遲遲不見大人歸來。”

姚長元示以微笑作揖說:“讓姑娘久等了,謝過公主好意。”

雖說晚了,但也不遲,她有公務在身,也並未喝太多酒,飲下一口,又慢慢一飲而盡遞還給了葉兒姑娘。

“讓公主不必擔憂,微臣自有分寸。”

“是。”葉兒應下後便回了公主居所。

蕭夕和正巧在用晚膳,聽了葉兒的話,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軟的脖子,白日裡的應承假笑裝的她都有些累了,漫不經心的往嘴裡含了一口米飯,慢慢嚼著。

“公主,我瞧著姚大人是個能幹的,您放心就好。”葉兒看著自家公主天天愁眉苦臉的也忍不住勸慰道,她不喜歡看著公主老是不開心的樣子,有時脆弱的很讓人心疼。

“我知道,我只是太累了。”父皇突然離世,年幼的弟弟繼位,虎視眈眈的皇叔,朝堂上心思各異的臣子,都是令她頭疼的。

她本該是聖寵在身,無憂無慮的公主,一朝事變,趨於人下,她也不得不為了弟弟用心謀劃。

公主的到來令整個將軍府都手忙腳亂了起來,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甚至,顧夫人一大早便去監督膳食了,唯恐招待不周。

而顧統軍則早早便去了軍營分配事物,以便公主下午宣讀聖旨,犒賞三軍。

姚長元倒是落了個清閑,一大早陪公主用了早膳,現下跟在公主身後陪著逛著將軍府的園子。

“府上的花草怕是比不多公主宮裡的好。”顧夫人含著歉意道。

將軍府不大,規格也普通,有些威嚴,也有些懶散的感覺,園子不大,品種也很少,但花草都長的茂盛,許是春意漸濃,萬物生。

“各處有各處的風景,總是怡人的”公主笑著回道。

顧夫人是個年過四十的老人,容貌尚佳,同顧將軍一樣生的慈眉善目的。

“公主不要見怪就好”相對於顧將軍的圓滑,顧夫人倒是畢恭畢敬的。

一行人走了一段時間,便在園子裡的涼亭內坐下了。

蕭夕和也不是個善言辭的,她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麼,一時之間氣氛倒有些尷尬,她只好佯裝無事的喝了口茶,望向不遠處的花草放空著。

姚長元向四處瞧了瞧,回過頭來就見對面的顧小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下疑惑,卻也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