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玄進去才發現,裡面還有一扇門,同樣有人把守。

“鬱先生,請您配合一下。”先前的黑人朝他伸手,意思是請交出危險物品。鬱玄勾勾唇,似乎在意料之中。他把檔案放在地上後,張開雙臂,任由著他們搜查,等過了將近五分鐘,鬱玄才被放進去。

鬱玄進去後,倒是沒有看到聶胤,而是看到了聶梓奕。鬱玄不緊不慢的走上前,鞠躬:“二少爺。”

“鬱玄,好久不見。”聶梓奕手裡執著酒杯,杯裡黑紅的液體格外的瘮人。聶梓奕注意到了鬱玄手上的檔案,不動聲色的笑道:“鬱玄,過來坐坐吧,好說歹說你都是大哥的人。”

鬱玄也不拘謹,便在聶梓奕的對面坐下。他剛坐下,後面的人便給他的杯子裡倒滿黑紅的液體,鬱玄執起,放在鼻邊,濃眉不動聲色的擰了擰。

“怎麼,不敢喝?鬱玄你不是最熟悉這個味道嗎。”聶梓奕語氣的暗含嘲諷,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鬱玄只停頓了幾秒,便把液體往嘴裡倒,一口飲盡,末尾,黑紅的液體殘留在他嘴邊,他一把抹去。

“嗬嗬,果然夠爽快。”聶梓奕顯然很滿意鬱玄的舉動。

“有什麼事可以問我,為難鬱玄做什麼。”一道低沉如沁了寒潭一樣的嗓音自門口傳來。帶著不怒自威。

“大哥,我只是想讓他永遠不要忘了這個味道而已,怎麼就成為難了。”聶梓奕無辜的聳聳肩,朝著聶胤拋去一個無害的笑。

“先出去吧。”聶胤淡瞥了鬱玄一眼,便吩咐他出去。

“先生,這是您要的檔案。”鬱玄也不耽擱,把檔案遞給他後,便旋身而出。

“大哥,自上次我們見面,算算日子,也很久沒見了吧。”聶梓奕示意把換另一瓶就上來,他可不敢把汙濁的液體給他灌下去。

“不必了。”聶胤把剛剛鬱玄給他的檔案遞給他:“看看。”

“什麼?”聶梓奕接過,故作疑惑一聲,拆開來看,桃花眼不由邪魅的一挑:“大哥真捨得?”

“怎麼,不要?”聶胤反問。

“我只是怕你是喝醉了酒或者受了什麼刺激才給我的。”聶梓奕揶揄道,他把檔案交給後面的人,裝好。

“你可以拒絕,我不強迫你。”聶胤面如沉水,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是,對他來說,連開玩笑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別啊,我只是怕你到時候反悔。”

這回,聶胤深諳的眸看著他,裡面似攪動著什麼,又好似沒有:“承諾你的事情,我什麼時候反悔過。”

聶梓奕勾唇,雖然他們是同父異母生的,不似裴斯鬱一樣,一出生就會得到老爺子的庇護,而他們,卻是被丟進狼窩裡,美其名曰:鍛鍊。

“我還有事,先走了。”聶胤抬腕看看錶,起身就走。

“看你如此,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又藏了什麼人讓你這般魂不守舍的。”聶梓奕若有所思的笑談道。

“你來這裡,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其他事情,你最好少管,不是我不提醒你,小心老爺子查到你的蹤跡,把你抓回去,到時候別喊出我的名字就行。”聶胤腳步未停,徑直開門走人。

聶胤走後,空氣中彷彿沉靜了下來,聶梓奕冷凝著張臉,伸手探向後面,後面的人便恭敬的把檔案遞給他。聶梓奕重新端詳著檔案,每看一個字,薄唇的笑紋便更深:“這回,還真捨得。”

————

聶胤回到別墅後,天已經擦黑,因為現在是十一點多了,他想,她應該睡了吧。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連回個別墅都要小心翼翼。

聶胤別走上樓梯,邊把外套脫了,然後圈起衣袖,往書房走去。等過了一陣子。聶胤穿著黑色浴袍,渾身乾爽的出來,別墅裡沒有開燈,聶胤情不自禁的走到蘇挽的臥室門前,本想輕輕的把門旋開,握上門柄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把門給反鎖了。

他下樓,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下,自己有房不進去睡,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