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目光對目光,覺得這姑娘未免也太冷靜了些。

“小二,來兩碗麵——”

沒有小二,小二被嚇到躲後廚了,她是不知道這裡之前在發生什麼,但是進來後感覺空氣凝滯,似乎不算小事,大概劍拔弩張、差點打起來——

貼個告示、閑人免進多好。

既然沒貼,戚棠也已經進來落座,她就問虞洲:“你吃什麼面,我去後廚看看有沒有廚子。”

“我們一道去。”

她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貌似被人認出來了。

其氣質清冷從容,偏偏沒帶武器,叫人無法篤定。

江湖上見過她的活人幾乎所剩無幾。她的兇名在外,不算大名鼎鼎,卻也絕非籍籍無名之輩。

有人見過她血濺半面的模樣。

但如今這樣素色,發絲半挽,好像連面相也不太相同。

嚴格來說,虞洲並不是為虎作倀的壞人,只是也並非善類,若真是,只怕也許呀留意。

“虞?”其中鴉青色道服的人半驚半疑地開口。

毫無殺意的女子,眉眼甚至算得上溫和,叫人難以確定,是以那個洲字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虞洲漠然垂眼,戚棠看向他,道:“魚,你要吃什麼魚,我去後廚順便一道幫你說了。”

……還是個熱心腸的姑娘,真叫人匪夷所思。

那男子似乎覺得莫名其妙,又彷彿腦子打結,半天結巴之後竟然順著應了,笑笑道:“鱸魚吧,有勞姑娘了。”

戚棠道:“客氣客氣。”

“……”

兩人腳步輕移轉進了櫃臺後側的小門。

偌大的廳堂裡沉靜半晌,有人問:“剛說到哪兒?”

實在是有要求,各門派行事不能影響正常百姓的生活。

記起話茬的人拍桌而起——

給了錢,就有吃的。廚子在後廚,店小二手舞足蹈地講廳堂中發生的事。

戚棠十分有禮,那店小二微妙的覺察出氛圍好轉後又回了廳堂。

待戚棠和虞洲回到廳堂時,人差不多散了。

小二便依照往常先上一壺茶。

廳堂中交談聲細密,與碗筷碰撞之聲一道混雜。

要魚的那位沒走,身邊坐了幾位他的同門。

看上去俱是年輕人。

年長的、修為高深的人幾乎都去了四方之地或者漤外收拾爛攤子。

“你怎麼要吃魚?”那幾位嘀嘀咕咕。

“我、我也不知道。”他顯然也摸不著頭腦道,“方才一下子,就只想到鱸魚了。”

但鱸魚的確鮮美,過過嘴癮也好,這幾日過得並不痛快。

他們幾人又看向戚棠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