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道:“先前如何都無所謂,只是此時此刻,不行。”

我既然在你身邊,就不想看這幅畫面。

戚棠嘗試講道理:“但你把他帶出去,帶去哪呢,師兄如今這個樣子,被人擄走怎麼辦?”

虞洲道:“你盡可放心,我會看著他。”

“我不明白,”戚棠道,“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虞洲道:“男女有別。”

她抬眸,顯得言辭懇切。

戚棠:“……隨你。”

她翻身滾進被褥裡,還是拗不過虞洲。

只是臨睡前好像記起自己忘了什麼事?

還有什麼事呢?

戚棠想得少,睡得好,沒再留意那二人,再睜眼時天已然大亮,屋內陳設佈局改變,素淨的床幔紗帳,戚棠睜眼,薄透的門紙透出人影。

陳設天翻地覆。

戚棠想,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會不會與那檀家的兄妹有關。

戚棠原以為檀氏兄妹二人會隨夜晚燈火輝煌消散而一道不見,出乎意料,檀如意還在,她不知怎麼從門外經過,忽然道:“你這樣好像一隻狗。”

門外是誰?

清麗的剪映和站得筆直、像一棵樹似的影子。

虞洲和晏池。

她師兄站的真板正。

虞洲:“……”

隔著門的戚棠:“……”耳聰目明,聽的真真切切。

檀如意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戚棠起身推門而出,虞洲已然站起身,神色冷凝——

懷疑她一下秒就要拔劍而出。

只是戚棠看得出,虞洲對檀如意僅僅停留在威脅那一步。

她不會對檀如意下手,即使她連惡也天真。

虞洲喚她一聲。戚棠怔忡應著,腦海裡卻重重重複閃現那句話——

檀如意有無惡意戚棠不知,也不在意,可這話真是難聽。

“你才是狗!”

檀如意怒:“誒——”

虞洲的作風,能動手絕不張口。事關戚棠才冷眼覷向檀如意。

局面如此,不見檀廖。

戚棠默默想。

談如意大抵不知道那句話有多難聽,但還是要反駁戚棠:“我可沒有像她們這樣傻不愣登的站人房門口,哪裡像狗。”

戚棠道:“懶得搭理你。”

虞洲失笑。

她發髻簡單,昨夜甚至未拆,眼下淩亂潦草,額發亂糟糟的,像炸了毛,配上圓眼圓臉,露些天真,好像仍在扶春那樣。

虞洲伸手壓了壓她翹起的頭發。

戚棠:“……”沒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