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收了小費道:“好嘞,包您滿意!”

等新茶上桌,戚棠才滿意的給自己斟茶,小抿一口細細喟嘆——嗯,好茶。

根本品不來茶的戚棠點了點頭。

虞洲後來將徹底冷掉的包子丟到後巷餵了狗,看野狗叼著包子跑遠了,尾巴仍是夾在兩腿間,她慢慢意識到了——她可能天生就做不來對別人好這件事。

她轉身回茶樓時,分心摸到了袖裡藏的盤結。

她隨身帶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隨身帶著。

大堂裡,林琅在的緣故,戚棠一直暗示鄭伯陽不要多講,只是他們兩個人聊天聊到了邵安去。

“原來林兄竟是邵安人,”林琅道,“幾年前,我曾經有幸於邵安一遊。”

他感慨:“那是個水景明秀的地方。”

兩人似乎就此産生了關聯。

戚棠倒是能夠想象,畢竟她這小師兄四處遊,途經五湖四海,去過邵安也不足為奇。

鄭伯陽聞言有些激動:“那你可有聽聞,邵安那年的疫情?”

“……是啟淮四年那場嗎?”

“是!”

鄭伯陽眼裡閃爍光點,詫異於林琅竟然真的知道!

他顯然激動萬分:“可否有勞林兄為我講講當年情景,我那時在……在外遊學,回鄉是疫情早已結束,只剩萬人冢。”

和他不認識的人。

林琅說:“那年我並不在城中,機緣巧合路過,被攔城的結界勾起了興致。”

越不讓他進,他越要進,直到逍遙門的同道出來阻止他,他才知道城中情況。

戚棠聽著聽著感慨,不愧是她特立獨行的小師兄。

“同道說,那與其說是疫情,不如說是一場獻祭。”林琅聲音很冷靜,他見慣了血腥,這場面即便是充滿惡意的屠殺式的獻祭,他內心也沒什麼波瀾。

戚棠聽著他們將話題講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地方,托腮看著。

他師兄講的正是戚棠聽聞這件事情後的第一反應。

她那時也覺得,比起誆人的所謂瘟疫,那更像是一場區域性的獻祭,用滿城人命換取什麼。

換取什麼呢?

戚棠這就不知道了。

“只不過我後來再去,邵安恢複如初。至於城中的如今人,與之前的人,有無倖存我並不知道。”

鄭伯陽難以接受,神情痛苦,他垂眼沉思。

那年慘痛的經歷可能讓他成長了。

虞洲才回來,落座時看見了戚棠給她斟的滿杯茶,茶水清透碧色,碎掉的茶渣沉在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