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不被同意後會被嚴加看管。

到了那一步,在做什麼都困難。

戚棠誰也打不過,也沒能力同時躲開這兩個人的看管。

大概是月色恍惚,那張平素冷淡的臉忽而有些溫良的味道,顏色淡淡,戚棠被她一時蠱惑,看著她那雙眼睛,忘了講話還有點愧疚。

我好像……只想利用她?

戚棠說不準,真心也許是有的,可是當真心和別的不單純的目的摻雜在一起,那一點真心也就無足輕重了。

虞洲又不說話了。

戚棠小心翼翼、輕抬眼尾:“那我如果想要偷偷出來,你會不許嗎?”

很少有人能夠拒絕戚棠的請求,這個認知在虞洲觀念裡根深蒂固。

她說:“……不會。”

不許也沒用,虞洲想戚棠會偷偷溜出來。

小閣主就是那麼個性子,怕的時候偏安一隅,縮在角落裡非得可勁兒引才能引出來。她一旦不怕了,像心裡揣著火,沒什麼能阻攔她。

戚棠眼底出現驚疑,有點不信——這麼通情達理?

“真的?”

她不信。

“真的。”

“哦。”

戚棠哦的很無情,但是她很快就在笑,眼眸彎彎,伸手挽虞洲胳膊,面對面帶她繞了半圈,拉著人繼續往她們原本該走的方向走。

“那我請你吃早飯?”

話題跳轉很快,聽上去沒什麼關聯,實際上卻是戚棠直覺愧疚虞洲說:“……好。”

戚棠拉著虞洲慢悠悠走,先前的漠然又如冰消似的,她感慨:“唉,小師兄又要講我了。”

虞洲沉默一下:“不會。”

“嗯?”

“……他不知道。”

“哦,”戚棠意味深長,把哦字尾音拖得七拐八拐,道:“你騙人了?”

戚棠可還記得虞洲將她拉出綢豔居的理由,“小師妹學壞了啊。”

她側身抬手捏她耳垂——

親暱的突如其來。

戚棠一彎眼睛像是盛了月亮的清泉。

虞洲驟然慌了一下,又像渾身被定住——看到了戚棠在笑,聽見她頗為遺憾的說:“可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呢。”

戚棠抬起她黑黝黝的眼眸,看著虞洲,目光帶些試探半的黏糊:“你就這樣把我誆出來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呢。”

虞洲看了戚棠半晌,她面色冷淡,下頜清晰,勾畫出某些不似戚棠的天真。

她現實而冷靜道:“……她真的,會對你下手。”

言下之意,會親吻、會痴纏、會做很多事情。

於戚棠而言,黛娘早就是爛在那殷紅地界的花,藤蔓妖嬈,歡愛於她而言,早就是她放棄不掉的慾望了。

她在深淵裡沉浮。

居於戚棠心軟的個性……會發生些什麼,虞洲也說不定。

虞洲垂眼看了下戚棠:“她與你不同。”

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