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複中規中矩。

虞洲舌尖舔舔牙槽這。糖葫蘆於她而言屬實過甜了,破開最外層的糖衣果肉卻酸、核區帶苦味。

她並不喜歡。

只是戚棠看著吃的很高興,她大概太嗜甜,吃得起那一點點苦。

戚棠思索間搖搖頭,畫虎畫皮難畫骨,她得看到結局才好斷言,就像所有話本中既定是主角的人,總是忠誠而熱忱的,毋庸置疑。

她才不猜,猜錯了辜負自己。

“也是,因人而異。有人生來好,有人生來壞,有人生來由好變壞,也有人會放下屠刀。”戚棠看著虞洲,講她看話本子多年累積出來的大道理:“小師兄,你有喜歡過的姑娘嗎?”

殃及池魚的錯覺感,林琅:“……啊?”

戚棠見他表情如此,燃起熊熊的好奇心,嘗嘗糖葫蘆,坐回林琅右手邊:“說嘛說嘛,你曾下山遊歷那麼久,人間漂亮姑娘那麼多……莫非昨夜……真的是……做壞事去了?”

林琅一句話沒說,戚棠就叨叨一大段,許是博覽群書的緣故,她很有腦補故事的能力。

林琅都怕戚棠編出些可以續寫十幾萬字的長篇愛恨情仇來,喊停:“停停停!”

戚棠:“啊?”

這才想哪到哪,她什麼都沒想到!

林琅摺扇闔起叩她額頭:“都說你小師兄生平清白幹淨,那些心悅你豐神俊逸小師兄的姑娘,都是單相思。”

他嬉笑起來:“我這一生,可是要奉獻給天地的。”

戚棠:“切。”

她面上表示不信。

卻在心底是信的。

她知道她小師兄一腔熱忱,是個好人,若是遇上了心愛的姑娘,也會將她放在手心裡,好好呵護的。

戚棠去看沉默得過分的虞洲,就見虞洲仍然拿著那根苦大仇深的糖葫蘆。

說不來多幼稚,只是虞洲在看糖葫蘆,目光認真,認真到似乎可以與之進行交談。

“洲洲?”戚棠說,“它長了眼珠子在跟你對視嗎?”

虞洲:“……”

倒也沒有,只是她仔細看看,哪裡下嘴會吃得比較快。

於此同時,鄭伯陽跟著家僕回鄭府時,在距鄭府不足幾裡外,看見了形單影只的……他未曾設想過會如此相遇的人。

她抬眸暗暗的看著鄭伯陽,黛娘此人……鄭伯陽從未見過她有過除笑、嗔外別的情態。

登徒子戲弄作踐,她嗔怪幾聲毫不在意,而他少時送花給她,她一臉淺笑收下。

鄭伯陽站在府前,看著她,喃喃:“黛娘。”

黛娘聽見了也看見了,她眼簾輕垂,指尖撥動耳垂掛下來的珠鏈,一蕩一晃,十分多情。

鄭伯陽以為她有話來說。

——“那年瘟疫,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黛娘不知公子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邵安那場瘟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