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陽躲不過,拉著戚棠和虞洲進正廳,雖然無奈但是表情坦蕩的跟他兄長、新嫂子打了個招呼。

“大哥、嫂子。”鄭伯陽主動介紹,“這是我新交的朋友,見晚,那是虞洲。”

鄭玄胡須濃密,眼上有很深的褶皺,發絲半百,只是臉看上去並不符合這樣的蒼老。

約摸是那幾年喪妻太痛,才斑白鬢發。

他看著與他弟弟差不多年紀的戚棠,笑了一下:“你們好。”

戚棠從善如流,隨著鄭伯陽一起叫:“大哥好,嫂子好。”

這入鄉隨俗的叫法也是沒誰了。

鄭玄和那新夫人相視笑了起來,哈哈哈的戚棠都懵了。

戚棠目光凝在那位新夫人身上,她神情自然,笑時能彎眼睛,唇紅齒白、黛眉青黑。她看戚棠是眼眸就如同看晚輩似的溫和慈善。

是傀儡嗎?

還是人?

即使是傀儡,也不是蕭奪那種殘次品似的傀儡。

戚棠想了想她平日裡絲毫不露端倪的母親,辨認不出來。

她自顧自頭腦風暴,越來越困惑。

虞洲抿唇,看了一眼沒心沒肺的戚棠——她似乎不懂。

她真的不懂。

扶春就那麼幾聲稱呼,她又是小閣主。

虞洲壓下心底嘆氣,覺得還是應該同戚棠講講清楚。

“鄭老爺好,夫人好。”

鄭伯陽想避開自己大哥就是知道他大哥定然會留戚棠虞洲聊會天。

畢竟鄭府是平鎮有名望的大戶,他大哥總覺得,接近他的姑娘居心不良。

鄭玄叫人奉茶,“二位聽口音不像平鎮人啊?”

戚棠尋思,她帶了山上口音?

她看了眼虞洲,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扶春的不算平鎮人?

戚棠似是而非、懵懵懂懂道:“啊?我與她自幼長在山野間,許是身邊人都來自五湖四海,口音說著說著就被帶過去了。”

合情合理,沒毛病。

一通問題問下來,很像在盤問戚棠家底。

問她父母尚在?問她父親是做什麼?還問她家裡幾口人?

戚棠說,都在、夫子、六口人。

上面還有兩個哥哥。

鄭玄哦了一聲。

虞洲算了算,發現自己也被概括進去了她的家裡人。

鄭伯陽想,他大哥果然是上了年紀,話比他們朋輩之間還要多。

幾個晚輩之間心思錯綜,只有戚棠目光專心的在那位新夫人臉上身上轉來轉去。

然後一起吃了頓飯。

戚棠最近吃的都是糕點蜜餞、甜餅幹果,好久沒吃尋常人家的飯菜,倒也覺得新鮮 吃的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