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們說,樓裡有位叫做黛孃的姑娘真熱情。若我出了事,今夜他們不會放過綢豔居。”

倒不是故意顛倒輩分,戚棠做師姐做的還是很心滿意足的,只是在她固有觀念裡,小師妹才是最受寵愛的!

她想,情況如此危急,裝個嫩,沒事吧?

蕭奪眼神發黑。

她不知道她這樣多欠揍。

說得全是胡話。

虞洲抬眸看了眼夜色,一顆心吊緊,原本步驟很簡單,沖進去、殺掉他、救出戚棠,如今步驟全亂,她此刻不能進去。

為什麼最初,看她一個眼神就止步?自己分明不是這樣聽命於人的人。

虞洲想。

廟裡和屋外是截然不同的畫風。

今日穿的十分漂亮的戚棠默默避了避刀口,白皙的肌膚被摁出一道紅痕,她喉嚨小心翼翼動了動,語氣卻絲毫不見慌張:“你白日跟了我們一天,見過他們吧,他們實力如何,比你與你那黛娘,是不是高出一大截?”

高修為的修士單從外表看,就覺得強大。

蕭奪白日不敢貿然動手,無非人多,二是她身邊那兩位看著就不是善茬。

而且話本裡都這樣寫,厲害點的人單一出場就氣場強大,說什麼威壓壓得人胸悶氣促。

雖然戚棠毫無感覺,但可能因為他們熟,她習慣了。

蕭奪問:“你想如何?”

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勢散了,戚棠悄悄鬆了口氣,心道看來那黛娘對這傀儡來說還真是重要。

“不如何,”戚棠說,“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是天生傀儡,還是後期寄居傀儡之身?”

蕭奪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意這個問題:“後期寄居。”

總之威脅無用,他此刻不能殺戚棠。蕭奪驀然記起黛娘輕慢一笑,那句——“如果你能殺得掉她的話,就殺吧。”

他鬆了刀,信了這姑娘真的有恃無恐,也知道黛娘對他能殺掉這姑娘並不做要求。

而且坦白講,他並不願意此刻就死。

這個答案她喜歡。

戚棠目光逐漸不懷好意,上上下下打量:“……你這身體,是誰給你做的?我能碰碰嗎?”

蕭奪臉很黑:“不知、不能。”

不過他臉一直很黑。

虞洲靠在牆角默默看月亮:“……”

戚棠問:“那黛娘知不知?”

蕭奪兇狠:“……你不能去找她。”

戚棠說:“為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只好去問她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