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利明將這場大戲拉開帷幕,boss如?同救世主?般地降臨,日本威士忌試圖讓他找回人格,而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琴酒最終拉著他重?返人間。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把?琴酒看作為一個孩子?,但是他眼中的這個所謂的孩子?,其實兩三年前時的身?高就已經遠超於他了,其實他們的關系早就不是單純的上下級。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那些變化,卻自顧自地固步自封,妄圖用自己的思維把?所有人的時間停留在他心目中的最美?好的時刻。

“發?生了什?麼?”琴酒拔高的聲音扯回了他的思緒,那雙綠色的眸子?中已然醞釀起風暴,一字一頓地寒聲道:“說話。”

說話,說話啊,為什?麼開不了口,難道有什?麼是讓你至今都無法開口的嗎?

大腦內的齒輪一節一節地轉動,大腦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消耗著能量,清水清努力地想著,我究竟是想對三年前的琴酒說什?麼?

他想對琴酒說的、對那個為了他被迫快速成長的琴酒說的,不是已經於事無補的歉意,也不是已經毫無意義的叮囑,一定?還有什?麼是他的潛意識裡就想彌補和挽回卻又?已經過遲了的——

“不要成為第二個我。”

琴酒一愣。

清水清展開手臂抱住那個在未來也一直追隨著他的年輕人,再次重?複道:“不要成為第二個清酒。”

已經晚了,已經於事無補了。

幾年後的琴酒早就已經步了他的後塵,這是他的錯,他從訓練營帶走了琴酒,他明明是想看到屬於“清水清”的第二種?可能性,最終卻陰差陽錯地養出了第二個“清酒”。

他為了boss成為了大名?鼎鼎的清酒,幾年以後,黑澤陣為了他成為了組織內令人畏懼的琴酒。

那只是一個短暫的擁抱,琴酒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還未等暖意蔓延至心口,年輕的行動組代理負責人風衣衣角攜著風,大步離開。

清水清對著已經不見人影的敞開的門口站了許久。

清水清知道這只是一個開端,在不久後的將來,琴酒會?越來越忙,越來越不要命,也會?越來越像曾經活躍在裡世界的那個大名?鼎鼎的“清酒”。

這並不是個好兆頭,也完全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走向,但是三年前的他並沒能及時地對琴酒做出正確的引導,他當年甚至連這一句“不要讓自己太辛苦”都沒有說出口。

這場過於清醒的夢並沒有改變什?麼。

今天陽光正好,卻始終無法延伸至他的腳下。

清水清盯著地板上的那抹光亮看了一會?兒,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感湧上心頭,他不由自主?地猛地退後了兩步。

他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再睜眼時眸中已經恢複平靜。

銀發?青年轉頭看了看窗外,在房間裡試著走了幾步,疼痛是可以忍耐的程度,剛剛在這場夢中“蘇醒”時他還無法做出什?麼太大幅度的動作,習慣了一會?兒後動作上已經看不出來什?麼異樣了。

他坦然地走出了病房。

會?涉足實驗室的人本就極少,其中大部分人又?都埋頭於各自的研究罕有現?身?,於是走廊上只能看到零星的幾個身?著白?大褂的身?影經過,而在看到他時,那些人又?會?快速低頭匆匆走過。

這很正常,從成為清酒後,他便一直是實驗室的常客,但在實驗室裡的名?聲卻稱不上好。

他耳目聰明的時候不止一次聽到過研究員們的竊竊私語,對他的形容詞單一卻也統一,冷酷、傲慢、自我、瘋狂……有時候還會?加一些額外的補充,但無非就是不要命、神經病之類的。

雖然都稱不上什?麼太好的字眼,但他向來不把?那些話放在心上,畢竟真要論?起來他也無法完全反駁,那的確都是他從年少時便為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一點一點積攢留下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