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瓶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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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懷心事,空曠的休息室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說起來啊……”
貝爾摩德率先打破沉寂,調笑道:“清酒和威士忌還真是有緣呢。”
boss的行為近年?來已經愈發無法猜測,她不理解boss故意為清酒的下屬命名為威士忌的緣由?,但?是她十分確定,清酒知道那兩個名字時的感受一定稱不上好。
以那個人的性格,說不定已經找過boss追問理由?了?。
兩個年?輕的威士忌知道貝爾摩德口中的“有緣”指的是什麼——那名至今還沒能摸清底細的代號為日本威士忌的臥底前輩。
是個探取情報的好時機,讓這個機會平白溜走的話,可就是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程度了?。安室透的唇角微微勾起,抬頭間面上已然帶上好奇,附和道:“是啊……清酒前段時間跟我說起他曾經有過一位以威士忌為代號的下屬,但?遺憾的是,那位先生似乎已經去世?了?。”
“他居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貝爾摩德十分詫異,眼?睛微眯,拄著下巴感嘆道:“看?來他真的是很喜歡你。”
安室透沒接話,只?是微笑,等待著對方的下言。
“但?說是遺憾吧……”擁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女人隨性地擺了?擺手,哪怕只?是普通的動?作?也無一刻不展現?著風情,眸子中靜默異常,淡淡道:“那個人還不配。”
“哦?”安室透發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聲。
“你們家上司當時對那個人在意得不得了?,可惜,到頭來居然是個臥底,白白浪費了?他那幾年?的真情實感。”
“然後呢?”自落座後就始終保持沉默的綠川光突然發聲,追問道:“清酒知道以後,是什麼反應?”
“難過了?一段時間吧。那個臥底死前還給他打了?電話求救,當然,清酒根本沒有理他。”
何止,貝爾摩德在心中默唸。
日本威士忌的死訊傳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壓倒了?少年?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夜之?間便重新恢複成曾經冷漠偏執的模樣,所以後面才會發生boss強買強賣地送去琴酒的事情。
只?是當時誰都?沒想?到,清酒不僅留下了?琴酒,竟然還真的對其上了?心,異常縱容,而他那種幫親不幫理的處事風格,也助長了?琴酒本就囂張的氣焰,讓許多組織中人都?敢怒不敢言。
本以為只?要無人提起那個臥底,清酒就可以隨著時間逐漸淡忘日本威士忌,但?是朗姆的挑釁和蘇格蘭威士忌的出?現?讓舊事再次浮出?水面。
“這樣啊,那……”
話題逐漸危險,察覺到神色恍惚的好友還想?說些什麼時,安室透及時打斷了?那兩人的談話,冷漠道:“不過是叛徒應有的下場罷了?,他竟然還妄想?著清酒願意繼續為他提供庇佑,可笑。”
這個波本威士忌倒是個有趣的人,會獲得清酒的青睞和賞識似乎並不太值得意外了?。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正準備再說些什麼,門口突然傳來幾聲沉悶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銀發青年?面無表情地站在敞開的門前,神情冷漠審視著休息室內的三人,最?終把?目光落在他的兩個年?輕的下屬身上,抱肘淡淡道:“是我的錯,忘記告訴你們不要和奇怪的人講話了?。”
安室透眼?皮一跳,清酒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喂喂,清酒,你這就過分了?吧,怎麼能用‘奇怪的人’這種詞語稱呼一位優雅的女士!”貝爾摩德站起身,面上帶著無奈,不平道:“我只?是幫你看?清真相而已吧,你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在我頭上,琴酒他——”
“夠了?。”清水清打斷女人的控訴,事實上他也不覺得貝爾摩德是真的在控訴,不過是太過無聊所以在他面前偽裝出?憤慨的模樣罷了?,銀發青年?淡淡道:“你很清楚,並不是因為琴酒。”
“嘖。”貝爾摩德習慣性地撩了?撩頭發,抬頭間面上的嗔怪已然消失,換為一個從容淡定的笑容,“你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懂得變通,太直白。”
臺階都?遞過去了?,那人卻怎麼都?不肯下來,貝爾摩德過去有多欣賞這個人的坦率,此刻就有多麼無奈,哪怕是對她這個只?是偶爾聊聊天的人,眼?睛裡竟然也容下任何一粒沙子。
說到底,如果不是琴酒自己的心思出?了?格,boss根本也沒機會指示她去挑明關系吧。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清酒。”貝爾摩德誠懇道。
“說笑了?,我記得我和你本來就稱不上什麼朋友吧。”更況且我有朋友,雖然是個警察,雖然囉嗦了?一點,雖然跟他說話還拆我臺……清水清詭異地陷入沉默,不能想?太多,不然真的容易沒朋友了?。
清酒和貝爾摩德之?間産生了?嫌隙,而且他們的關系也並沒有他們原本想?象中的那麼好,安室透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激化了?他們的矛盾的關鍵人物?——琴酒。
“蘇格蘭、波本,走了?。”沒有再給女人多餘的眼?神,銀發青年?說完便目不斜視地轉身離開。
綠川光不假思索,緊隨其後地追了?上去。
安室透腳步略慢一步,即將離開時動?作?稍頓,轉身朝著站在原地的女人歉意地笑笑,才匆忙跟上上司的步伐。
“一點餘地都?不肯留啊,清酒。”
再度恢複寂靜的休息室裡,貝爾摩德撫了?撫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嘆了?口氣:
“boss、清酒、琴酒……真是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