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喝過!”他拔高音量重複道?。

“你也不信我……連你也……如果連你也……”下一秒,說?出上一句話時?的擲地?有?聲褪去,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卻始終抓不住重點,只是來來回回地?重複著那幾個模糊又?表意不清的字眼,到最後?聲音裡竟然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哽咽:“連你都不願意信我了……”

理智告訴他他並不該在?琴酒面前如此失態,今天?的他已經足夠狼狽,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過度攝入的酒精將他埋藏在?深處的那份感性和脆弱的一面被無限放大。

boss說?的是對的,boss總是對的,酒精的確會?消磨人的意志,讓一個人變得更加敏感和感性。

作為年齡稍大的那個人,他一直都想成為一個靠譜的年長者,但?現實?卻是在?面對琴酒時?他頻頻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明明想變得更加強大,強到可以保護所有?想保護的人,可以抓住想留住的一切。

“你怎麼能不信我……你怎麼能……你……”

恍惚間他被擁抱著半坐起?來,陷進一個帶著淡淡煙味的熟悉的懷抱裡,有?一隻手在?他的背部緩慢地?輕拍,低聲安撫道?:“抱歉。”

……

淩晨,清水清猛地?坐起?來,他“嘶”了一聲扶了扶額頭,大腦依舊昏昏沉沉,頭像是被針刺過一般尖銳的疼,手腳也不太使得上力氣,他知道?這是酒精在?身體裡緩慢代謝的副作用。

屋內一片漆黑,身上是蓋得工工整整的被子,衣服似乎也被換過,身邊卻空無一人。

他艱難地?下床,差點被糾纏的被子絆倒,踉蹌地?沖出臥室,四處張望了一遍,始終沒能捕捉到期望中的那個身影。

……琴酒走了。

扶著牆壁的手緩緩放下,無力地?垂在?身側,掩藏在?黑暗中的手又?顫抖著緩緩攥緊。

玄關突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幾秒後?,攜著一身寒風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琴酒!”

琴酒側身關上門,看到站在?未開燈的客廳裡的銀發青年時?微詫:“醒了?”

他轉身隨手開啟燈,見那個人仍舊愣在?原地?,皺了皺眉,順手從?鞋架裡拎了雙室內拖鞋,上前半蹲著將那雙鞋擺在?地?板上,聲音依舊冷淡:“穿鞋。”

“謝謝。”清水清垂眸看著身前那個金色的發頂,酗酒讓他的嗓音裡帶著不可忽視的沙啞,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要比平常更低幾度:“又?給你添麻煩了,抱歉。”

琴酒流暢地?站起?身,一邊脫下攜著寒風的風衣外套搭在?沙發背上,一邊淡淡道?:“沒有?。”

“我以為你走了。”

“出去接個電話而?已。”

“是任務嗎?”他像是在?詢問,用的卻是陳述句的語氣。

“嗯。”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靜下來,客廳內彷彿唯有?掛在?牆上的鐘表秒針還在?嗒嗒地?轉動,他們在?寂靜中彼此注視著,清水清恍然間生出一種琴酒的眼裡只有?他或者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錯覺。

清水清笑起?來,故作輕松道?:“我以為你會?想問我一些什麼。”

有?著一頭金發長發的男人緩緩開口道?:“我在?等你主動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