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他懶得了解,但琴酒他可是太懂了,雖然天天拽著一副死人臉又搞得組織裡麵人人自危,但是對沒有臥底、叛徒嫌疑的人,還是不會說動手就動手的。

琴酒沉默了幾秒,語氣中似乎帶了點無奈:“你自己發的任務。”

清水清一愣,思索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那天他氣極了的時候,的確有在組織內網裡發布了一項任務。

“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得罪了我……那朗姆為什麼沒死?”

一列可能存在的琴酒居然失手了的原因從清水清的腦子裡閃過,槍法退步?疏於訓練?手下留情?想要跳槽?另有隱情?

琴酒又向角落的方向走了幾步,跟那些一副聽到什麼組織秘聞的表情的家夥拉開距離,才說道:“因為不確定。”

“不確定什麼?”清水清換了個姿勢,仰躺著陷入沙發裡。

“不確定你是想給他個教訓還是想了結他,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想起那隻被摔出去以後碎得七零八落的手機,清水清恍然大悟。

“還有其他事情嗎?我要去忙了。”琴酒給了一旁自以為隱蔽靠近想要偷聽但是實則動作一覽無遺的基安蒂一記眼刀,短發女人身軀一顫,又悻悻退回原地。

清水清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空巢老人,琴酒則是在外忙於工作的孩子,曾經他為孩子遮風擋雨,現在孩子長大了,連打電話時都不願意再多和他這位老父親說說話了。

他被這種比喻逗笑了,於是把想法分享給琴酒。

“我說過,不要再把我當作孩子。”琴酒說完,幹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清水清甚至已經習慣被結束通話電話了。

琴酒對他來說是很不同的。

那一天,當那個偏執冷漠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他恍惚間穿越時光,看到了與日本威士忌初見時的自己。

或許琴酒終有一天也會離開,事實上,從未有人願意為他停留過。

清水清把一切繁雜的思緒甩出腦海,不願意再去考慮那些已經過去或還未發生的煩心事。

他想,這都是朗姆的錯,否則最近他不會如此頻繁地想起日本威士忌,又進而想到這麼多無聊的事。

關燈,走出安全屋,鎖門。

他要去找個地方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間。

他走進一處位置偏僻的酒吧,環視了一週,在吧臺找了個空位落座,調酒師見到他,熟練地推過來一杯氣泡水。

清水清笑笑,表示感謝。

這裡是很多組織成員都會來的一處聚集點,交接任務、碰面或者像他這樣單純來散散心、打發時間。

高跟鞋踏在地板的噠噠聲漸近,一人施然在他身旁落座,搭話道:“來酒吧點氣泡水,真有你的啊,清酒。”

清水清側頭看了一眼,有些詫異,他自動忽略對方的話,隨口道:“大明星什麼時候來日本了,新聞上可沒寫。”

“聽說你想殺了朗姆,我特意回來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