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易樂遲遲沒醒的這幾天裡,由阮奇遇帶頭,大飛孟眠陪同,天金書專案組隨同市領導一起去了一趟省博,目的是歸還天金書。

因為這件事從始至終就不允許任何媒體進行報道,整個歸還行動也是極為隱秘的。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文物失竊大案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雖然暫時沒找到主犯,但是這麼貴重的文物,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被送了回去。

陸寒昭不在,代替他重新迎接天金書回館儀式的是沈濁。

明明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但是孟眠卻始終覺得,沒有那個人,省博和崇初書院都好像缺了些什麼,就跟她心裡缺了一塊兒似的。

這是陸寒昭離開的第二十天了。

是臨近他出來的時候,就更是有心之人鑽空子的時候。

就只剩下十天了。

哪怕是維持現狀,不要驚擾到他,能夠讓陸寒昭平安渡過這十天就可以了。

上次聽沈濁說,天金書進入最後修復階段,往往是最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一旦被強行中斷,反噬的後果比之前更可怕。

孟眠沒有問下去,她不想知道後果是什麼,因為無論是什麼,她都不會讓那個結局發生。

她站在第一次遇見陸寒昭的那個展廳裡,兀自發愣。

儘管只有她一個人,她的腦海裡依舊都是和陸寒昭有關的事情。

比如他們曾怎樣在這個地方相遇。

如果不是丟失了的天金書,亦或是沒有那個頑劣的小學生,她大概永遠都不會走進這個展廳,這一世無論歷經怎樣的兜兜轉轉,她還是遇不著陸寒昭,他和她又錯過,跌入各自輪迴中。

“十一!”

身後傳來沈濁的喊聲,孟眠聞聲回過身,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老先生的身體怎麼樣了?”

之前說祝子的身體需要天金書才能痊癒,孟眠除了第一次之外又去看了祝子一次,老人家雖然虛弱至極,但不管怎麼說也算留了口氣。

只有還活著,就有生的希望。

“我正是要和你說這事兒。”

沈濁無奈的嘆了口氣。

找到天金書本來應該是一件令所有人都皆大歡喜的事情,但剛剛他卻發現,舊的天金書力量已經慢慢消失了。

也就是說,隨著新的天金書在慢慢成形,它在攝取舊的天金書的力量,即便舊的天金書找回來……也沒用了。

修補祝子的身體指望不上舊的天金書了,因為他剩餘的力量無法支撐祝子身體進行自我修補。

重新回到崇初書院的這本天金書早就名存實亡,它只具備了一副天金書的空殼和外形,真正有作用的……就是陸寒昭手裡的那一本。

孟眠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

“我盡力了。”

沈濁挫敗的垂下雙肩。

他拼命想要聚集所有剩餘的力量,哪怕是能讓師祖不那麼痛苦也好,結果卻徒勞。

寄希望於這冊天金書的希望也落空了,害得師祖進重症監護室的負疚感也一下湧上來。

原來,先生和沈清都不在……他真的什麼都做不好。

孟眠靜默,又開口:“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