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本想來刺探一下先生和十一的進度從院子外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一幕。<ax,拿著紙巾,抱著飛雪,正在給她擦著臉上那一道又一道花了的妝。

然而,飛雪那個傻子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尾巴已經現形了。

幸虧十一看著她的臉,並沒有注意到其他的地方,不然非把十一給嚇著不可。

沈清面色微慍,他走上前,從十一的懷裡把人拉開。

飛雪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還沒分清怎麼回事,發現自己已經被沈清牽住了手。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沒有眼力見兒,在先生和十一相處的時候貿然衝進來哭天喊地的,還是人形,她難道不知道這要是在十一面前露餡兒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合著崇初書院住著一群老妖怪?

還有,就算是真有什麼實在是想說的……就不能等先生這邊結束之後再說嗎!

他拉著飛雪的手,有些抱歉的看向先生。

孟眠吃驚的看著這冷麵少年,一手牽著抽抽搭搭的女孩,一邊跟她道歉:“孟警官,這人說話經常不帶腦子,卻沒什麼壞心,要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孟眠趕緊搖頭。

“沒有沒有。剛剛飛雪跟我說,她的一個朋友……也叫十一。”

沈清眉頭一皺。

她就不覺得自己這話講出來很奇怪嗎?

沒再多說,從先生和孟眠的身邊,沈清立刻拉走了飛雪。

飛雪被沈清牽著走,戀戀不捨的回頭跟孟眠揮了揮手,她知道沈清肯定又是免不了一頓訓斥她,只是……她還想再看十一一眼。

等到被沈清拉出去之後,飛雪臉上已經黑一道白一道的徹底汙染了。

“喂,你幹嘛拉我出來?”

“我幹嘛拉你出來?”

沈清不怒反笑。

“先生和十一很難約在一起,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你也不該提起之前有關十一的事,至少在這之前,你想說些什麼也該跟我商量商量。”

飛雪頓住:“你什麼意思?我想見十一,也成了我的不對?”

“我一早就跟先生說過了呀,我……”

她怒氣衝衝的瞪著沈清,一雙好看的眼睛裡盛滿了怒氣。

飛雪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衝動,但她也是一時沒忍住,沒有任何想要打擾先生他們的意思。

“你怎麼就這麼霸道!今早沈濁還跟你吵架呢!看來沈濁說得一點都沒錯!你就是自大!目中無人!你以為整個書院只有你一個人是有血有肉的嗎?你為什麼總是一副老大的樣子對我管這管那,你是我的什麼人?!還有,你對先生有感情,我對先生就沒感情?可是我對十一也有感情啊,我很想她,我找她去有什麼不對?”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到沈清的耳朵裡卻只剩下了那前半句。

男人揚起雙眸,向前一步,飛雪梗著脖子,哭得更兇了。

“從認識我的時候,你就總是欺負我,你真是我見過最壞的人了!”

大涼的時候,他就對她不好,總欺負她,她喜歡吃小魚乾,他總是吊著不給,每次給她洗澡也不溫柔,對她一點都沒耐心,飛雪那會兒還不能修成人形,最多就是能抓抓他的手臂,對著他齜牙咧嘴的威脅。

或許他都忘了,但是這些她都一直記著。

她不肯服輸,微微喘息著,努力跟他對峙。

沈清冷笑。

原來她就是這樣想他的。

原來他身邊的人都是這樣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