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崇初書院也好,還是博物館也罷,似乎都是充滿了故事的地方。

但人們往往會忽視這些。

當人們踏足於這片土地,滿心滿眼只剩下對於歷史的敬畏和震撼,還有胸腔裡那些激盪,遊玩其中,他們更多的會注重於器物的華美,或是一件館藏多麼價值連城,甚少會有人完完整整的記下屬於這裡的一小段歷史再回家。

經年累月,陸寒昭覺得,能經歷這些,記得這些,是他的幸運。

相比於大人,反而是孩子們更喜歡追問某件館藏的來歷。

可是,很多時候,他們的理解能力又有限,無法完整而充分的明白陸寒昭的意思。

即便如此,陸寒昭仍感激有人願意過來傾聽崇初書院發生過的一切。

可以沉甸甸的摸在手裡的東西也好,歷史故事也好,物質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都需要傳承。

不遺餘力的發揮著自己的作用,為了這些奔走,他感到很榮幸。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十一世紀之後,天金書上顯示出的指示已經越來越少。

有時,陸寒昭想,江山總是人才輩出,他能為天金書做的,也不多了。

或許,早晚有一天,也不再需要歷史守護者。

陸寒昭負手立在崇初書院的大門口,眉眼淡淡帶著笑意,看著一個老師帶領十多個學生朝文廟走去。

沈濁跟在他們的身後,舉著一塊牌子,如果不仔細看,他那歡天喜地的模樣和前面十多個小學生的表情,毫無二致。

他不禁想到,昨天夜裡,把剩下的那半部分給沈濁講完之後,沈濁目瞪口呆的神情。

命運的齒輪從來都嚴絲合縫,就像凌波王姬去找太子慎對峙,是真的想救回十一,並不是慫恿太子慎殺了她。

而凌波王姬不知曉太子慎已經身中寒毒,不可動氣。

他也永遠都不會想到,太子慎會抱著玉石俱焚的心境,寫下殉葬手諭。

若說陸寒昭是按照天金書的軌跡,推動歷史緩緩向前,那麼又是什麼在推著他的命運。

“先生,您……您怎麼……”

沈濁怔怔的,似乎也沒料到,最後陸寒昭會選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