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偏心

◎誰需要你既往不咎◎

以卿大喝:“把你蠱蟲收回去,都什麼時候還想著用師姐師妹做實驗!”

那昕昕笑嘻嘻:“反正她們一死一傷,不如利用一下。”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乖乖把蟲子撚回盒子裡,她可不敢真的和師姐對著幹,不然有的是苦頭吃。

以卿把徐清姿擺平放在地上,用靈力在她身上探查傷勢,結果靈力剛探進去就給火熱的熱浪給燙了出來。

心裡震驚,大師姐是水系,身體已經燙到面板發紅,體內全是火,豈不是離死不遠?

徐清姿感覺自己進入到十分混沌的狀態,她似乎聽見有人說話,但又聽不清,只知道有人在斷斷續續地呢喃。

她已經分不清天南地北,只是一個人在虛妄的境界飄著,無邊無際,無光無色。

忽然飄來幾片白光,定睛一看,是飄散的雪花,很快雪花越來越多,她哈出的氣體也被凝結成雪子,四周轉眼成為一片雪白,她飄到一處結滿冰霜的懸浮島上,忽然驚覺,這是她的靈臺。

但是靈臺之上並非只有她,還有一個身穿冰藍色衣裳的人矗立在那。

她腰間別著一把灰撲撲的破劍,徐清姿認得那劍,那是她最開始給小師妹打造的入門劍。

但是不是讓她扔了嗎,為什麼還拿在手裡。

她緩步走上前,對方發現異樣,轉過身來,與她對望。

她是蘭燭,但又似乎不是,面相比現在的蘭燭要成熟許多,她比她高出一個頭,臉上有幾處淺顯的疤痕,眼神沒有光彩。

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死物,不,不能這麼說,或許是她已經死了,便是看誰都是死物。

徐清姿從來沒在蘭燭的身上感受到這麼濃重的麻木。

還不待她說話,忽然一股熱潮升起,四周的冰淩開始融化,一種前所未有的灼熱從頭頂越來越近,好似天上的太陽砸下來。

“快跑!蘭燭快跑!”她大喊著,對方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彷彿根本沒察覺到上方的詭異熱浪。

面頰越來越滾燙,燙到幾乎要把她融化,她不管不顧,牽起蘭燭四處閃躲,可是這是她的內府,能躲到哪去。

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無處落腳,太陽終究是砸了下來,卻沒有將冰臺砸碎,她暈暈乎乎躺在冒著熱氣的溫水裡,身體失去力量。

雪花中跳躍著火焰,竟未相殘,而是以一種詭異的形態共存。

她正奇怪著,忽然感覺後背有人推了她一把,扭過頭,正對一雙能掠奪人心智的狼眼,對方的臉頰微微一偏,在已經近到咫尺的距離再前一步,兩人的唇瓣貼在一起。

徐清姿倏然驚醒,那昕昕見她直挺挺地坐起來,歡笑道:“天哪大師姐,你居然突破了。”

什麼突破?

徐清姿心有餘悸地擦擦額頭的汗,愣愣地望了眼那昕昕,又愣愣地望向床榻上躺著的蘭燭。

她拍拍胸脯,還好還好,只是夢而已,這夢真是離奇,她怎麼可以做這麼大逆不道的夢,把她冷汗都驚出來了。

徐清姿緩了口氣:“你怎麼在這,小師妹怎麼樣?”

那昕昕不樂意:“我當然可以在這,小師妹的情況不太好,二師姐說她被心魔困住了,把大師姐灼傷後吐了口血就暈了,剛才你們倆的樣子,可嚇人了。”

徐清姿聽完感覺脖子和手腕酥酥麻麻地沒有知覺,登時抽一口涼氣,發現手腕上還有蘭燭的手印,手印附近的皮肉參差不齊燒爛流血,手印覆蓋範圍的皮肉幾乎全被燒熟,她摸了摸,硬的。

雖然脖子看不到,但以她現在還能過說話頭腦不暈乎來看應該只是皮外傷並不重,就是感覺癢癢的。

她伸手一摸,摸到一條小指長的肥蟲,她嚇得立馬丟開。

那昕昕尖叫著去接蟲子。

徐清姿忍住怒氣:“說了多少次不要在我們身上試蠱!”

那昕昕心疼地抹眼淚撫摸蟲的身體:“可是這不是蠱,它只是愛吃肉而已,今天餓了一天沒吃飯,你身上的爛肉還是它幫你處理的,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