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洛的心思卻已經不在她身上了,深深眸光掠過一道浮光,低低喃道,“不過你真是說對了,我還真的有意想要參與一爭。”

女子揚手看他,俊美的樣貌由上往下看去,是那麼得高不可攀,看見他才收斂放浪形骸的神色顯露片刻的深沉,也只有半瞬,轉而又變回了不羈的表情,她自覺地看得透天下男人,卻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樓下,看到幾個人離開了,那麼佳人花落誰家就已經分曉了,龜奴諂笑著迎了上來,“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目送皇帝和龍昊日的離開,寒破冰這才晃了晃神,看著一臉諂媚的龜奴,也不知道他剛才嘀咕些了什麼。不過這些,他倒是絲毫不關心,只是笑了笑說道,“那就有勞前面帶路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怕是那女子早已不在了吧!至於那一百萬兩銀子,也不過只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罷了!

“那公子這邊請!”龜奴一直迎合地笑著,伸手引路,卻不想聽到樓上傳來一聲震懾沉沉的聲音,“慢著!”

當他們回頭,恰好看到那西門洛正怡然緩步下樓,他看著龜奴談笑風生道,“今夜竟然有這般排場的拍賣,為何沒有差遣人來通知我呢?”

龜奴趕緊上前賠笑,“呵呵,西門大少,原來您也有興趣呀!那丫頭送來的倉促,是小人疏失了!小的若是知道西門大少也有興趣,自然不會怠慢的,誰都知道西門大少爺是我們這裡的貴客常客!”

“幸好現在也不遲。”西門洛還是笑得不羈,眸光一側,看向寒破冰,“我出價五百萬兩!”

聞言,寒破冰一愣,眉頭微皺,自然知道眼前的人身份為何,倒是不怕有人參與競價,擔心的是他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對他的懷疑。

如此一來,他的處境便進退維谷了,“競價已畢,花落我家,公子若是再摻一腳,怕是不仗義吧!”錢不是問題,怕的是對方起疑。

西門洛搖搖頭,“兄臺此言差矣,這本是公開競價,價高者得,何來不仗義之說?只是既然我已經決心競價,只怕兄臺要割愛了,畢竟論財力,我不信天下還有比得過西門家的。”西門世家富可敵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別有大富之家,也都是西門脈絡關係之中……

寒破冰沒有退路,“若是西門公子執意要爭,那麼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很好!”西門洛點點頭,“兄臺如此執著,想必那女子與你有莫深的淵源?”

“這個貌似和旁人無關。”寒破冰淡道,“據聞西門大少身邊如花美眷眾多,這一趟我勢在必得,還請手下留情。”

他笑得爛漫,“似乎是請求,可為何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呢?”

“那西門大少想要如何?”寒破冰心中一嘆,幸虧早有準備,這一刻得與不得都不重要,都不重要的。若是勢在必得,遇到這個殺出來的陳咬金,也是夠頭疼的了。不過既然有人願意相持幫他拖延,未必也不好。如是想著,便也釋然了。

“我看兄臺是生面孔,看來公子是性情中人,何妨交個朋友?”他道,“多個朋友沒有什麼不好,更何況那樣之後,朋友妻,不可戲,不是嗎?”

寒破冰心底驚疑,細細觀測他的表情,還是看不透他的意圖,“我與西門公子素不相識,以後想必也不會投契,何必勉強呢?”算算時辰,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既然兄臺如此不給面子,那麼再下也就不客氣了,若是你再不出價,那麼今宵便是我的洞房,佳人以後也歸屬於我了。”他道。

“西門家一方巨擘,再下自是不敢攀比,那就恭喜西門大少今晚抱得美人歸了!告辭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潘兒走了上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道,“洛郎,這人好像怪怪的……”

西門洛不語,隨口問龜奴道,“這裡的媽媽呢?怎麼一直沒露面?”

龜奴笑說道,“媽媽正陪著姑娘等姑爺你去洞房呢!”

……

樓上,暗處角落裡,嚴津笑得詭譎森冷。

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真是期待,君慕巽一旦知道自己被逮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又會是怎麼樣的反映?

哈哈――

只是想想,他都想放聲大笑!

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別人正等著看他的好戲呢?!

當上官棠御進了鳳豔閣,君慕巽隨即也追了上來,其後跟著剛才遇到的寒破冰,只是兩人還未邁步進門,便遠遠地看到一副心魂的畫卷正懸在眾人視線中。

他先是一愣,身體僵直,那侵襲而來的感覺是那麼得直接而強烈,心中的怒妒猶如萬馬奔騰隨之而來。

額頭青筋微暴起,提劍一手也在顫抖,好似在剋制著那份急欲爆發的情愫。

這般嬌羞無限、欲語還休的模樣,不知道被誰畫得如此淋漓盡致,逼真得一如他的記憶,熟悉而鮮活。

朗目疏眉,蘭燻桂馥,―肌妙膚,弱骨纖形,人面桃花,情致兩饒,撩撥著男人最初始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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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人,自是可以感受到眾人火熱且帶著炙熱慾念的眸光,這些目光悉數化成他心中的惱妒,如燎原星火一般,不可遏止地助長蔓延,幾乎燒盡了他所有的理智。

好一會兒,他才剋制了心中激盪的心緒,眸子一沉,壓下如火熾烈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