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行刺(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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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瞧,那人竟是宮裡西六宮的侍衛統領章淙!章淙說來與我和楚煊極有淵源,此人曾經還教習過楚煊的騎射。記憶中的他只是恭敬而惶恐的一介武夫,我一直也未曾多加留意,現下那不經意的一瞥,卻在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
電光火石間,忽然憶起那夜的神秘人,是他!一定是他!
心頭巨震,還未來得及反映,就見章淙身旁一內侍打扮的人忽然急速縱身躍上前,藏在袖攏中的短劍也飛快拔出,“昏君,納命來!”
其餘側旁的章淙以及餘下的數十名內侍也利落的拔出藏在懷中的刀劍與迅速湧上前阻截的羽林衛纏鬥,用以掩護那名刺客刺殺。
妃嬪們被眼前的忽然變故嚇的花容失色,失聲尖叫,祭奠的桌凳被掀翻,滿地的杯盤碎裂的刺耳聲,眾人皆是驚叫著向石碑後面躲去,負責今日皇陵安全的淳親王當機立斷,揮手下令隨行的侍衛上前,迅速環繞在身前嚴陣以發護駕,身旁的內侍宮女們驚慌著四處逃跑,我在人群中幾欲站立不穩。
混亂中,楚煊飛快閃身過來,他用力將我推至後面的皇后身旁,匆匆道:“筱雪,照顧好母后!”
卻見一神情猙獰的內侍執刀向這邊疾奔而來,楚煊倏地拔出隨身佩劍,縱身躍起,手中的長劍與那內侍的刀鋒相抵,發出刺耳的鏗鳴聲。
目光所至處,皆是一片混亂,刺客的同黨們盡皆身負重傷,有好幾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羽林衛們訓練有素的掩護著妃嬪娘娘們安全撤退,我的手被子墨緊緊一把抓住,他拉著我匆匆向安全的地帶撤離,四下一派混亂,到處是妃嬪宮女倉惶奔走的尖叫聲,我微一回頭,卻見刺客中有幾人的目標赫然不是父皇,他們招招斃命的狠辣招式竟直逼向楚煊,手中的武器泛著青寒的光澤,顯然是啐了劇毒!
“子墨,你先走!不要管我!”腳下的步子忽然頓住,我猛地掙脫了子墨拉著我的手,一步上前奪過身旁侍衛手中的弓筱,無比迅速的挽弓、搭箭,三支鋒銳泛著寒光的雪亮箭尖直直對準那為首正攻擊楚煊身手狠辣的刺客,眼眸微眯,我手上的力氣一鬆,三箭齊發,箭羽破空的咻咻聲颯颯入耳!
須臾間,就直直釘入刺客的左胸,那箭簇貫胸而入,那人的招式一頓,一時被周圍的侍衛絆住,箭身深深入體,唯見那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他的身子一震,招式也漸漸處於下風,掩護他的另外幾人,見狀眼神飛快交錯,瞬時有撤退的跡象,
霎時間,所有的羽林衛一擁而上,將一眾刺客團團圍住!
我的手指緊緊攥著弓身,遠處的楚煊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我笑著伸出大拇指,我遠遠的看著他淡淡一笑。
卻忽然察覺察覺背後有勁風襲來,心頭猛地一窒,暗叫不好,正欲飛快閃開時,頸間一寒,一把小巧且泛著涼寒氣息的匕首已然狠狠抵上我的脖頸,周圍的守衛皆是一驚,趕忙拔劍喝道:“大膽,你竟敢挾持公主?”
身後之人正是滿身傷痕的章淙,他手上的力氣一緊,在我耳邊低低道:“公主是聰明人,今日就行個方便,放屬下一條生路,否則,我可不會顧念公主的高貴身份了!”
他的身上有濃濃的血腥氣息,手臂上也滿是傷口,聲音雖微帶一絲力不從心,卻仍是鏗鏘有力。
我抬頭看向他冷厲的雙眸,咬牙一笑,“你想做什麼”
“屬下們自有自己要做的事,公主沒有必要知道!今日識相就乖乖配合,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話間,他抵近了手上的匕首,我的頭被迫一仰,頸間的傷口輕微的刺痛,已經有溫熱的液體流下,那邊的楚煊臉色鉅變,手臂上青筋頓顯,從未如此失態的他對著章淙失聲大喝道:“你想要做什麼,還不快將公主放下!”
章淙冷哼道:“趕快讓開,否則我馬上就割斷她的咽喉!大不了玉石俱焚,準備一匹快馬給我!要快!”
匆忙趕來的父皇眉頭緊擰,思忖了片刻,仍是抬手揮退身後嚴陣以待的侍衛,厲聲吩咐道:“馬上去準備一匹快馬!”
侍衛匆匆將備好的馬匹牽了過來,混亂的場面已經漸漸恢復,父皇對著章淙疾聲道:“朕今日信守諾言,你也要應約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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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淙冷笑一聲,抵在我喉間的刀刃又逼近了幾分,更多的鮮血殷殷湧出,“皇上說一句信守諾言當真是天大的笑話,既然如此,我也絕無戲言,你們放心,等我安全撤離此處,自會放她!你們吩咐這些侍衛全部都給我推開十步!還有,不準追上來,十里之外的鳳棲崖我若是平安無事,自會放人!
父皇眉峰緊擰,面色森寒,終是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推開。
章淙挾持著我警惕的前行,楚煊站在人群中死死的盯著我,眼中滿是焦灼隱忍之色,看見他那樣焦灼的神情,我的心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卻在這個時候咽喉被章淙死死勒住,我一分也不能動彈,待得章淙走近馬前,只見他伸手一把勒住我的腰翻身上馬,顧不得身後如潮水般用過來的侍衛,死死的一夾馬肚揮鞭打馬離去。
風呼呼的刮過耳旁,章淙緊挽韁繩,死力打馬前行,心頭靈光頓顯,想起來腰間藏有一把我用來防身的匕首,我偏頭試探看著章淙的臉色,這才悄悄將手伸向身側,哪知,方才抓住那刀柄時手臂就被章淙猛地一攥,他的眸色冽然生寒,不帶任何言語就在我背後穴道迅速一點,瞬時身體一麻,再也不聽我的使喚。
他湊近我的耳後低低道:“別給我耍花招,老實一點!”
我側眸看著他滿目的森冷殺意,死死的咬住下唇,舌尖一股腥甜澀澀的蔓延開來,心頭恨極,卻什麼也做不得,那綿密的雨絲將額前的碎髮淋的沾溼在面龐上,皇陵的輪廓在馬後漸漸模糊,隔著綿密的雨幕,直至再也看不見,身後侍衛的追趕聲,馬蹄聲漸漸被風雨掩蓋。
到了一個三岔路口時,卻見章淙猛的調轉馬頭,前進的卻是往南而行的方向,從皇陵往南就是昌邑,昌邑緊鄰帝都,自是京師重鎮,現下章淙放棄了守衛鬆懈的往北方向,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選了往昌邑走,我瞬時也懵然了,他此舉又是何意?鳳棲崖不是這個方向,難道他不知道昌邑是京師重鎮,一路都有守衛嚴密巡邏?
我心知,父皇一定會派遣幾路人馬從各個方向搜尋我的蹤跡,章淙一路揚鞭催馬,馬不停蹄,現在他選走了偏僻的小道,著實心機叵測,大病初癒的我更被顛簸的苦不堪言。馬匹急急的向前奔跑著,那雨卻下的愈加大了,我一身衣衫皆被淋溼,風雨飄搖中,看不清前面的路,我的眼睛幾欲睜不開,只是死死的攥緊掌心,努力嚥下一口淋在面上雨水,對著身後的章淙厲聲問道:“不管你今日所謂何意,我只問你一句話,三皇子是不是你殺的?那日和我交手的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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