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顓對福叔比了個手勢,“福叔你下去吧,我帶他們過去。”

“是。”

“有勞王大哥了。”

王顓帶著他們過去,敲開父親的書房門,那兩姐弟進去就跪下磕頭,“當年多虧伯伯冒險遣人送信,我姐弟二人才得以逃出生天。”

“起來,起來。”王朗看到至交遺下的一雙兒女如今已經長成,也是差一點就老淚縱橫。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問,“小琰,不管你如今什麼身份,伯父今日還是這樣稱呼你一聲。”

筱雪甜甜的叫了聲‘王伯伯,我永遠是您的小侄女’。

王顓站在旁邊,看著男裝麗人秀美的側顏,心道:可惜了,老四真是沒福分。

“你從哪裡來?”

“王伯伯,我和姐姐一道從關外回來的。”一旁站著的古瑋代為回答。

王朗疑惑的說:“你從關外回來?”

在世伯面前,古琰不敢隱瞞,於是一五一十的說了,“伯伯,我跟皇上只是演戲給太后看。後來我離宮,結果被國舅的人擄走。他知道了父親的身份,就主動放我離開了。這次前來,也是想問伯伯一件事。”她說完看著王朗,後者點頭,“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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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重光說當年賜死父親的聖旨於他無官,是先皇親自下的。”

下面是筱雪後一世的愛情故事:

大燕朝七十一年,暨燕仁祖皇帝十四年,燕京城。

大燕皇宮殿宇氣派莊嚴,朱欄鮮亮,黃瓦閃耀,亭臺樓閣移步換景。綠枝如雲,繁花似錦。雕樑畫棟,美如琳臺瑤閣、閬苑仙境,精雕細琢。重重殿宇,高敞巍峨,斗拱飛簷,無窮無盡的宮闕樓閣,像一個迷宮。

華麗宮殿中,偏有一處僻靜、冷清的樓宇。硃色的門窗,暗紅色的苑牆,宮苑大門掛著一副沉重的鎖鏈。寬闊的大院地面用一塊塊同等大小的青石板鋪就而成,遠而望之,像無數的格子,若堅固的牢籠,更似縱橫兩線交叉組畫的棋盤,人行其間,猶如小小的棋子。

一個小太監提著食盒,近了帶鎖的宮苑門前,尖著嗓子衝院內大喊了一聲:“該用午膳了!”

少時,便有眉眼清秀的少年太監快奔到院門口,滿是感激地看著外面的瘦弱太監。這哪裡是什麼午膳,一碟被人動過的涼拌豬耳,僅有幾片可數的豬耳片,上面還有幾根黑白相間的豬毛。一碗只剩下油湯菜水的素炒白菜。再瞧那碗米飯,竟早已涼透。少年太監問道:“你們……就給四皇子吃這個?”

送飯的小太監冷哼:“還當他是四皇子呢?早已貶為庶人了。有得吃就不錯,不吃就只有等到酉時。真若不要,我就拿走餵狗。”

這些剩菜涼飯,原是他人吃剩的。

少年太監回頭望向清冷的殿閣,在這偌大的宮苑內,就住著他和他的主子――四皇子凌飛。曾經的主子是多麼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一夕間從皇上最讚賞、寵愛的皇子貶為庶人,成為這宗人府悔思堂的罪人。

猶記昔日,四皇子府內車如流水、人如龍。如今一遭落難,直落到無一人相親,更無人相伴。留下的,只有與他相伴長大的少年太監。

少年太監在自己身上搜尋一遍,本想尋出件值錢的物什,也許還能替凌飛換一頓像樣的食物。近來能給的、能派上用場的全都給了能近悔思堂的宮人、太監,除了他身上那半舊的衣袍,再無其他物什。

以往能得些好處,自然願意幫忙弄點像樣的飯菜來。如今沒了好處,誰願巴巴兒地去御膳飯張羅可口食物。許是他們當真沒有值錢的物什,既然無物什,何苦還弄好吃的來,不如自個兒吃到肚裡。

送飯的瘦太監見他搜了半晌也未尋出一件東西,不由得冷笑:“今兒這個算是不錯了,只怕明日會比這更差!”

少年太監滿是難色,只得接了飯菜,輕嘆一聲,捧在手裡,小心翼翼地往正殿走去。

“爺,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