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關於安親王這個老狐狸!”

万俟冽凝眉看著他。“不是上次已經說過了麼。他不會再輕易謀反了。”

“這老傢伙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萬汜瞬間提高了音調。

“什麼?!”万俟冽一驚。沉思後緩到。“帶了多少人馬?”

“只他一人。”

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更是摸不清他的心思。“只他一人,他來京做什麼?”

“哼。父皇若當日早早殺了他,如今也就不必這麼提心吊膽了。”萬汜有些憤憤不平。

万俟冽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這事你並不知。是父皇留下的錦囊裡說的。若他去後,安親王再謀反,可饒他一次性命。”

“還饒?!”萬汜驚呼。“父皇當時病糊塗了不成?他大病期間,安親王舉兵造反,都逼進了皇宮!若不是御林軍以命相搏,如今的帝位便不是你的!父皇還要你再饒他!”

“汜弟。”万俟冽不贊同的搖搖頭。

“哼。”萬汜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麼。良久才吐出一句。“不行,我倒要看看這隻老狐狸這次又要搞什麼!”說完便奪門而去。

“汜弟!”万俟冽在他背後不放心的叫他。

“放心,我不會殺他的!”話音留下,而人早已經走出好遠了。

深深嘆了一口氣,万俟冽再沒有了看奏章的心情。安親王此行,究竟是何用意?

安親王終於在五天之後到達。看這風塵僕僕的模樣,一定是快馬加鞭趕來的。不管怎麼說,都是鳳主的皇叔,也只能出宮迎接了。万俟冽和萬汜看著眼前已經年過半百的人,心裡同時冒出一個詞。妖孽。

能不是妖孽麼。老了老了,竟然還閒不住。不知道現在又是唱的哪出戏。

“皇叔,路上受累了。”不管怎樣,禮儀還是不能少的。

安親王看看眼前的二人,沒有跟他們客套。而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後湊近他們,並不隱瞞。“我知道你們都不歡迎我。只是這次我來,是來看看下一任鳳國的新君的。”

“你!”萬汜咬咬牙,暗罵這隻老狐狸,喉嚨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万俟冽倒是冷靜了。“皇叔一路辛苦,還是先回宮裡休息吧。”接著暗自遞給萬汜一個眼色。湊近安親王。“皇叔,我們回宮再說。”

安親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顯然是沒什麼異議的。

萬汜嘟囔了一聲,也自是跟了上去。

“這老狐狸,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惜這句話顯然是沒有逃過安親王的耳朵。他人老,可是眼不花耳不聾。暗自勾起嘴角。並沒說什麼。

暗中,有個人影默默地隱去了。

新的風暴,就該來了。這是万俟冽此刻唯一的想法。

玉在自己的王府中收著剛剛曬過的草藥。一隻信鴿飛撲著,落在藥臺上。伸手解下信鴿腳上綁著的竹筒。

看完之後,收緊在手中。“看來,要抓緊時間了。”手掌攤開的時候,手中的粉末隨風飄散。

御書房。只有万俟冽,萬汜和安親王三人。

“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皇叔有什麼可以直說無妨。”

安親王不在意的笑笑,從懷中取出那條黃色的絹帕。“這個東西,相信你們都看過吧。”

萬汜和万俟冽對視一眼,接過仔細一看。“父皇的遺詔?!”

既驚訝又惶然。安親王不急不緩的替他們解答。“這是那年皇兄留給我的。這樣的詔書有兩份。一份在宮中,另一份他給了我。”

“父皇這是何意?”萬汜半信半疑的看他一眼。

“這是皇兄的用心良苦。”安親王感嘆一聲。“這也是你們的緩兵之策吧。”安親王抬起眼探究一般的看向万俟冽。“皇兄的遺詔是要傳位給你的孩子。”安親王似笑非笑的將目光移向萬汜。

萬汜被他看的有些背後發涼。“那,那又怎麼樣!”

“你的孩子,只有同後宮中最尊貴的那個人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吧。”安親王笑笑的看著他。“畢竟,皇位該是你的,不是麼?”

“你……”萬汜咬咬牙。“你都知道什麼?”

万俟冽打斷他們。“好了,汜弟。事到如今想必皇叔也已經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