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危險(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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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她做了什麼?”牙縫裡擠出來的字,眼漸漸眯起。
讀到了獨孤冽那正發出危險的訊號,王道之非但不怕,反而說得更有興頭起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麼事?”火光照起,映著他的臉,卻只見那臉如雪般白,他的唇,是妖豔的紅。
獨孤冽應該很怒的,只是他沒有一絲怒意露出來,盯著王道之,說出來的話,越發狠了起來,“你知道動本王的人會有什麼結果!”隨身所佩的弓箭,箭尖指向了王道之。
“王爺這是幹什麼?”王道之丹鳳眼一轉,“忘了告訴王爺,鍾離伊的處子之身沒給獨孤若寒!當日不過是道之動了點手腳而已!只消一點紅,便可讓王爺與寒王爺反目!這買賣挺划得來的!”說著,又嘆氣,“可惜,王爺居然會放手!可惜了,那樣一個如花女子!嘖嘖,真是讓人慾仙欲死,哪!”
乍聽得鍾離伊與獨孤若寒並沒有發生什麼,獨孤冽心裡一陣驚,驚過後,又漫起苦澀,那片苦澀慢慢侵入他眼裡,“王道之,你該死!”
“嗖”一聲,箭獨孤弦,卻往江心疾速射去。一箭,正中舟頭那女子,江濤聲大,卻掩不住那一聲痛苦。
獨孤冽那箭本是指著王道之的,卻沒料到怎麼改了方向。“鍾離伊……”那一箭,就像在自己心頭一般,心被扯裂,撕碎。回眼看著王道之,眼裡一片血紅,“你……”卻不知道能再說什麼。
飛身急往那江中,只想救了那女子出來。那一箭,是自己放出的!
“道之兄,小弟這一手你可還滿意?”何時,何地,出現這麼一個人物,月色照在江水上,而他卻自那江上踏歌而來。
“無情,你這功夫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王道之含情脈脈地望著江上那男子,讚歎道,“無情,道之真是對你越來越佩服了!”他對莫無情說那話時,完全不像對獨孤冽說話那般陰寒,似乎如小女子一般。
江上男子飛身上岸,只見他身著墨色長袍,頭髮以竹簪束起,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輕扇搖著,飄忽不定的眼神望著江上那男子,“冽王果真痴情!”
王道之走過來,撫上莫無情後背,話裡無不透著曖昧,“許久未見,一如昨昔!”修長手指玩弄著莫無情的長髮,唇畔勾出媚笑。
莫無情微微一笑,“道之兄相請,無情焉能不來?”再看一眼獨孤冽,“況這冽王,與無情早年有些恩怨也該了了!”
“放箭!”王道之下令,獨孤冽,縱你有三頭六臂,也難逃出生天了!泠水,便是你葬身之處!
王道之喊完,莫無情竟搖頭,“道之,不必放箭了!那船上有的是火藥,只如此……”說著,接過弓箭,在箭頭點上火,輕一拉弓,劃出一道如流星火光朝那江上小舟而去。
那箭只擦著船身,便騰的著了火,火勢迅猛,只一瞬,便燃了那小舟。
“鍾離伊……”只聽到獨孤冽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
船裂了,火勢卻愈大,江上風大,助那火勢。在岸上,似也能感覺到那熱浪撲面而來。突然見火中一人抱起那個女子,似要衝出這火的包圍。王道之冷笑,飛箭而去,正中那人後背心,那人掙扎了幾下,跌入江中。
“獨孤冽,說了會讓你死的!”眼裡笑,不復那媚笑,而是陰狠毒辣,回頭看莫無情,卻又是媚態生,“無情,你說道之這箭法是生了還是熟了呢?”
莫無情嘴邊一道極為冷豔的弧線,“你不是說了讓獨孤冽死在我的手下嗎?怎麼又你親自動手了?”不經意的,挽起衣袖,那袖口是金色的菊花。
“哈哈……”狂傲笑聲起,握上莫無情的手,道:“無情兄,我動手,與你動手,有何區別!”眼望著莫無情,深深打探著他眼底的神色,餘光又落到江上。
“哈哈!”同樣朗聲大笑,攜起王道之那手,二人相視一笑,飛身獨孤去。而王道之所帶的人馬也撤退了。
萬籟俱寂。
江上,還有些燒焦的味道。
江那邊飄來小船,女子打著槳,朝那殘船緩緩而去。
“獨孤冽!”
“獨孤冽!”
聲音裡有些哭音,有些顫抖。漸漸近了,卻不見那人身影。“獨孤冽!”再度喚出來,回應她的只有那江濤拍船聲。發被江風吹起,裙衫也隨風飛舞,如一隻斷翼蝶。“獨孤冽!你出來啊!”喉頭哽咽著,那話,只如千斤重,一個字一個字,那麼痛。
她的身後,站著另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聽到那般話時,不禁道:“你哭有何用?”
回頭,臉上無淚,看著那個女子,“莫無心!你們既是要他死,為何又把我換了下來?”那個女子,有著與莫無情無二的相貌,“你們兄妹兩個,跟獨孤若穹狼狽為奸,當年江湖赫赫有名的莫家堡如今卻敗在你們手裡!”心繫那個人,他在哪裡?
“莫家堡的事,與外人無關!救你,是答應了前輩!可我們並沒答應要救獨孤冽!”莫無心奪過鍾離伊手中槳,“你看到了,這樣的火中,誰能逃生?該回去了!”說著,便要把船往回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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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我要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鍾離伊說出這話來時,身子微顫,只是話仍是盡力保持著平靜,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失了分寸,自亂了陣腳。
可那江上,除了那幾片未燒燼的殘木塊,就無他物了,哪還有獨孤冽?
莫無心在一旁看著鍾離伊,忽然笑了,“你哭啊!你不是從來不哭的嗎?你哭啊!你一哭,獨孤冽說不定就活了!”
話裡盡是諷刺意味,句句都要刺入鍾離伊心上,“你千里迢迢從京城追來,不就是為了獨孤冽嗎?你對獨孤冽那麼有情,又為什麼要一次一次傷他心呢?這回好了,他終於為了你死了,而你,卻連他屍骨都尋不到!”
話一句比一句狠,乾脆利落,“你再也尋不到他了,他連死都不會讓你見到他的!你該滿足了吧!”
他連死,都不讓自己見一面嗎?是在氣自己傷了他心嗎?輕搖螓首,眉頭蹙著,指尖微顫著,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望那江面,又如前一般,風平浪靜。可自己的心,卻再回不去那以往的淡然了。
莫無心見鍾離伊如此,說得更狠了,“獨孤冽明知是個死,可還是要來赴這泠水之約!他對你的心,你早該明白,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