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喝道:“進來!”放開鍾離伊,心裡居然還會有不捨?還會怕弄疼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還沒看清楚來人的樣子,就一陣脂粉香漫天撲來,那香,爭先恐後的湧了過來,刺鼻的很。鍾離伊皺眉,輕輕摸了摸瓊鼻。

獨孤冽摟住那進來的女子,輕笑著在她身上下動著手:“你可知我是誰?”一手抬起女子光滑的手,嘆道:“天下女子的手,其實都很美!”說著,便湊上去,綿綿的吻著那玉手。

“哈哈……”獨孤冽滿意的笑了起來,眼卻緊緊盯著桌那邊的女子。

男女間那曖昧的氣氛,只如夏日午後那膩人的陽光。

而鍾離伊,只聞著那酒香,只有那香,才能定住她的心。那邊動靜很大,男人女人含糊不清的話語,飄入耳中來。

“都說女子無情,本王想知道你有情沒情?”

“偏這世上,就有人無情!”

“咯咯!”女子細細說了句什麼,只惹得那男子朗聲大笑,“是女人,都逃不過嗎?”

“那是自然的!”女子的話,像浸在溫水裡,“但凡女子,臺上裝裝面子,一旦動了真格來,又有幾個能不亂心懷呢?”突然又嗔聲叫起來,“王爺,別……別動那……”還未說完,便喘著氣媚聲起來。

實在呆不下去,鍾離伊起身,便往外走。

“站住!”獨孤冽一直看著她,直到那嘴畔冷笑起,“你去哪?”

“王爺有事,鍾離伊不便打擾了!”說著,步也不停。

獨孤冽卻揚聲道:“本王要你看著,親眼看著本王與別人歡好!”

那麼冷然的聲音,一字一字全落入鍾離伊耳裡,跌入她心底。獨孤冽,你是傷我,還是傷你自己?果然站在那裡不動,心裡卻反問:鍾離伊,這就是你所願看到的?你保他名聲,保他在皇上心中不失份量,難道錯了嗎?

鍾離伊黯然,正要轉身,卻聽到獨孤若寒的聲音:“四哥,好興致!”

門被推開,進來的獨孤若寒走到鍾離伊身邊,牽起她手,柔聲道:“四哥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別往心裡去啊!”又是笑著對獨孤冽道:“四哥,你這弟妹就是性子不太好,別見怪!”

獨孤冽冷哼一聲,對懷中那個女子,道:“也太不會見人眼色了,寒王爺來了,你怎麼不去服侍著?”那女子嬌笑著,又起來,弱柳似的往獨孤若寒身上倒去。

獨孤若寒忙一閃身,手卻仍緊緊握著鍾離伊,笑道:“鍾離伊,咱們還是別不識趣了吧!”

鍾離伊點頭,道:“五哥,走吧!”說著,又往外走去。

“鍾離伊!”獨孤冽站了起來,看著那縈繞於心頭多年的背影,臉上沒有表情,只是道:“你還未嫁他,我便不會放手!”

獨孤若寒能感覺到鍾離伊手微有一顫,卻只聽到鍾離伊如水的聲音:“五哥,走吧!”

點頭,帶著鍾離伊出去了。

身後只傳來痛徹心扉的大笑聲,可鍾離伊再也不聽見,也不願再聽到。走的每一步,都如刀尖一般,眉尖隱隱全是痛楚,眼底深深埋著不捨。

“給本王出去!”獨孤冽甩開那個女子,“出去……”

看著女子連滾帶爬的出去了,獨孤冽才慢慢走到鍾離伊坐的那位子坐下,緩緩端起那盞酒。酒,忽然不香了,再無那清香。

冷笑,“鍾離伊,你釀的酒,從來如你心。”仰頭,飲下那盞酒,卻心下痛了。那酒,是苦的,有淚的味道。

出了臨江閣,獨孤若寒攜著鍾離伊,沿江散步。鍾離伊隨他漫步著,任他指點著江上風景。

“你在想什麼?”獨孤若寒笑著問,無論何時何地,他的臉上,都是暖暖的笑意。

“想他!”鍾離伊答道,她不想騙獨孤若寒,對於獨孤若寒,騙不起來。抬眼,看到獨孤若寒那笑,心裡有些酸楚,“對不起,五哥,給我一些時間。”時間,會遺忘許多的,姐姐離心不是說了嗎?說著忘記,慢慢就忘記了。自己對於獨孤冽,也會是那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