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伊滿額的冷汗,抬起眸,但見那男子滿目內疚,五官甚是絕色,難得一見的屬於男子的驚豔。

“姑娘……”

鍾離伊還沒來得及說話,餓累驚三種極度壓迫的情緒令得她終是暈厥過去……

瑖國皇宮,御書房。

獨孤冽緩緩地從懷中摸出一封書函,展開,看著那熟悉的字跡。

是她的筆跡。

是一封寫給關尚在的情書,上面字字珠璣,卻深情可訴,約他於九月初五之夜,於御花園後園見。

並言明,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讓他這個當爹的不要擔憂。

雖然之前有貴妃假以筆跡說他人冒充之事,但是真正能模仿到一個人的筆跡,何談容易?

這信,是他在尋鍾離伊的路上找到的,可說是很巧合,同時,那條路亦是出宮經過之地。

關尚在失蹤,真正的失蹤了,和鍾離伊一同失蹤的。

不是私奔,還能說是什麼?

獨孤冽冷然一笑,朝一邊的燈火移去,欲將它燒燬了,從此,他亦不願意再去想她。

他愛她,是以,不想強硬地將她接回宮中。

“皇上,萬萬不可,這乃是陷害皇后的證物!”李略連忙攔住獨孤冽。

獨孤冽揚眉,眼中灰然一片,“你可記得貴妃陷害德妃之事?”

李略怔了怔,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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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封書函,分明就是貴妃的筆跡,但卻威逼侍女擔下罪名,試圖繞亂眾人視線。如今……這又如何不是她的筆跡?不要說天下男子薄情,朕看,女子更是絕情。”

獨孤冽冷然說道。

“皇上一意如此認為,臣亦無話可說。但臣認為,此事沒有那麼簡單,皇后一直不知道暗道,就算她有為她效命的侍衛,也未必能在暗道中那麼快地將皇后接走。臣認為,其中定然有詐!”

李略低聲道,堅定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朕明明就看到她的容貌,李略,你又何來此話?朕已很信任皇后,朕亦說過,無論何時都會信任她,可是……皇后可是和關將軍一同失蹤的!朕深情以待,竟然換來如此下場,朕不賜死他們,亦是對他們的寬容!”

獨孤冽突然憤怒起來,手一揚,那信函飛起而落,卻沒有落到燭火上,倒是落在地上,悄然無息。

李略垂著首,他的確也看到了當晚的皇后的臉。

那是她的臉,的確不錯,可是……民間亦有江湖術士會易容術,只是他亦知道,要混入皇宮自然是不容易,獨孤冽不相信,自然也很正常。

“若然……當真是受奸人所害,依皇后的個性,必定能逃出來……除非……她不想出來罷!再且,朕已讓人搜尋了兩個多月,瑖國,昭國,大齊,大周,東國……哪個國家沒我們的眼線?”獨孤冽冷笑著,灰敗的臉上終是有那麼一種絕望。

“皇上,臣始終認為,那乃是一個局!此局乃是朝中人精心設計,當然,這得重重設計,畢竟要接近皇上的心腹的確也不容易。但希望皇上不要為其假象所惑……”

“夠了……李略,你出去吧,朕要歇息了。”

獨孤冽冷冷地打斷了李略的話,眼中冷漠的光芒始終煥發不了曾經的璀璨。

李略嘆息,皇上這是身在局中不知局,旁觀者清,看來,只有他自己才能去幫皇上了。

不過,若然換了他,或者他亦如此吧?

李略只得暗中交待楊風通知駐於各地的侍衛和人馬,暗中留意著有沒有關將軍和皇后的訊息,一旦發現他們的行蹤,立刻回報。

夜色如墨汁,將星月一同淹沒,獨孤冽看著外面沉沉黑壓壓的夜空,又恨又痛,可是又能如何?

那個女人,始終是在利用他吧?

獨孤冽越想越絕望,一拳砸出,砰地落在檀木窗上,將窗欞砸個粉碎。

張公公一驚,在外面高聲叫道,“皇上?皇上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