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全是殘肢斷臂,血腥味兒沖天,大量的花草被踩踏得七零八落。

血流成河,朝陽徐徐升起,映紅了整個染血皇宮,碧血驚豔,戰場已恢復了死寂。

被俘的乃為白慎之張丞相等領頭之人,存活計程車兵有上千,剩下的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這一次的大勝,也得關尚在的精兵,按理說,他乃忠誠於獨孤冽,否則也不會領兵入皇宮,為獨孤冽打下那些叛兵。

可是為何,又於早晨之時,和鍾離伊一起失蹤於皇宮裡。

獨孤冽令一半人清理皇宮,一半人去尋找關尚在和皇后的下落。

自然,後宮裡已傳來開,皇后和關尚在一起私奔了。

而風平醒後,她回憶當時的情況,她領著皇后進入暗道走了一半之後,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將她打暈了,皇后自然是不知所蹤。

獨孤冽氣憤難平,在皇宮大肆搜尋,而椒房殿的側殿卻突然起了大火,裡面多出了兩具屍體,面目全非,燒得很焦,忤師鑑定,那乃是一男一女屍體,女子已懷孕。

於是,後宮又傳開來,說側殿乃是皇后和關尚在的藏身之地,因怕皇上賜以死刑,是以放火自焚。

雖然無嬪妃親眼看過那兩具屍體,但是,那兩具屍體久久不下葬,看來皇上還是留戀著。

聽說,皇上天天坐在屍體前,醉酒,不樣。

聽說,皇上夜夜悲憤,毒打侍人,無人敢阻攔。

聽說,皇上遲遲不下葬那兩具屍體,是為了讓皇后歸來……皇上也不相信那屍首為皇后的。

只是,除了皇后身懷六甲,誰還身懷六甲?

賢妃的胎早已流掉,因為她,獨孤冽才有把握將白等人拿下,當然,如果沒有賢妃,他自然也有本事放出假訊息,以來迷惑收服眾逆臣。

不過,獨孤冽當真實現了給賢妃的承諾,將白家流放於瑖國外,有生之年,永不得踏入瑖國一步。

賢妃失去了龐大的家族,卻沒有如眾人意料中被打入冷宮,反而,常常到御書房去,半個月來,皇上都沒踏出書房一步。

而朝廷終是穩定下來,叛亂之臣已全部被剷除,攝政王忙於提拔新的臣子,朝中大事,亦只剩下收拾殘局了。

半個月後,獨孤冽仍然將那兩具身份迷離的屍體放於冰室裡。

但他正常上朝,恢復到以前那個他,當然,他的人一直在瑖國內外去搜尋著鍾離伊和關尚在,於獨孤冽來說,鍾離伊必定沒有死。

然而,那兩具屍體,又成為了他深夜的夢魘。

每時每刻,他都過得那麼痛苦,六年前的那個他,突然回來了。

冷血,無情,剛剛和太后修好的關係,自然亦毀於一旦。

金陵殿中,太后沉默坐在榻上已有一個時辰了,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那片金色的夕陽之光。

“太后娘娘……”驚鳳見太后如此沉靜,不由得擔心道。

太后輕輕搖首,“冽兒……又變回了六年前的他了……哀家以為伊兒能讓他好起來,沒料到伊兒又成這樣……”

“娘娘,那些只不過是流言罷……皇后娘娘如此善良正直,怎麼可能和關將軍在一起?”

驚鳳迷惑地道。

太后哀哀一笑,“驚鳳,你有所不知……那兩具屍體,乃是皇上尋人找來的冒充皇后和關將軍的。他只是想著讓出逃的皇后不會被嬪妃們的家族盯上了……那兩具屍體,只不過是叛兵的屍體而已……”

驚鳳頓時沉默。

原來,皇后真的逃離皇宮了,怪不得皇上這段時間喜怒無常。

一個男子,一個堂堂帝皇,卻被兩個女人同樣傷害過,欺騙過,也不知道他如此能熬過來。

“冽兒這一次也夠理智了,沒有下葬那兩個人,但也讓後宮嬪妃們對伊兒死心,更希望伊兒在冽兒除掉她後位之前回來……可惜的是,冽兒的人尋了大半個月,竟然都尋不著皇后……看來這一次,凶多吉少了。”

太后輕嘆道,驚鳳還是有些迷惑,此前她一直都不敢提。

“太后,您不是安排有人護著皇后娘娘嗎?”

“驚鳳,事情不如我們想的簡單,只是哀家沒想到在那些侍衛中也有叛兵,否則,哀家的人也不會被放倒了。”

太后冷笑道,有些煩躁地抿了一口茶。

驚鳳亦是愁眉苦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