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淺笑道,垂著螓首,卻悄悄地打量著太后的臉色。

太后略怔,隨即亦是淺笑。

王朝素來不得以女子涉政,然,在太后的眼中,女子又如何,只要提議中肯,她是斷不會反感的。

反而,她亦知道獨孤冽一直利用鍾離伊來氣她,想清想楚,亦會不再將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而她漸漸地亦開始喜歡起鍾離伊來。

那個女子,無疑是聰明的。

她彷彿在鍾離伊身上,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如妃,雖然自古以來有云:女子不得涉政。可是呢,瑖國畢竟不再是以前的瑖國,哀家認為有理便不為罪過。只要鍾姑娘所提的意見有利於國家,哀家為何還要去定她的罪呢?”

太后不緊不慢地說道,漫不經心地撫著自己的玳瑁護甲。

如妃笑意微斂。

她自然亦想不到,太后會如此大量,竟然容得一個女子對政權指手劃腳。

“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否聽到宮中傳言?臣妾還是覺得,鍾姑娘乃昭國青樓女子,令得皇上荒棄政朝,實是不妥。”

如妃再道,語氣中藏著極濃的憂慮。

太后微微一愣,此言,其實說得極有理。

只不過,就算不是鍾離伊,換了其他女人,獨孤冽亦會如此。

所以,怪不到鍾離伊的身上。

“聽聞鍾姑娘手段多多,哀家只見過伊兒幾次,看起來還是挺溫順的。有時候傳言和事實不太一樣,如妃,不能憑著傳言來定一個人的生死善惡。”

太后語重心長地道。

如妃暗中冷笑。

看來那鍾離伊,還真是極得太后的心。

雖然聽說鍾離伊極少出宮,連定省也不常來,可是如今看來,她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能將太后的心緊緊地揪著,她如妃亦壓不倒她,手段還是極不錯的。

“太后,恕臣妾直言,如今皇上夜夜笙歌,朝朝溫香玉抱中,臣妾不是嫉妒,而是為整個後宮而擔憂。鍾姑娘的確是舞技驚人,容顏絕色,然,於皇上而言,只怕她會成為禍水,太后何不提前防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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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聽罷,目光悠然落於稜花窗上。

獨孤冽獨寵鍾離伊,長久下去,的確是對不起她親手提攜的後宮佳麗,更會令得群臣不滿。

如今,臣子們還能忍耐。

然,久而久之,他們還會坐視不理麼?

皇上陷於女色,天天不早朝,只怕眾臣早就有異議了。

只不過看在政權一直由攝政王所有的份上,他們才忍耐著。

然,攝政王終歸是攝政王,不是皇上。

這皇權看似在攝政王手中,然,最終的權力,仍然是在獨孤冽手中。

畢竟,他才是天子。

禍由小事而起,可是她應該怎麼去壓制獨孤冽?

“如妃說的甚是,長此下去,鍾姑娘定然會犯上惑君之名,引起群臣不滿。哀家看來真的要找個好法子,來管束一下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