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不住心中意(四)(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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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雲深及時壓下躁動不安的火息,所幸沒有再次成為慾望的奴隸。
此番發熱來得實在蹊蹺,蒼雲深未免懷疑是吃進了什麼東西,但眼下更為重要的,是在她面前訴說情意的易平秋。
嬌軟的聲音一陣一陣傳來,易平秋眼中秋波流轉,口中言語絡繹不絕,連綿柔情如春潮一般沖灑了蒼雲深滿身。
蒼雲深翕動雙唇,面上依舊炙熱無比。
“不要說了。”
易平秋的話語在空氣中停滯,眼角淚水已然幹涸。
“這等情意,屬實荒唐至極,你我既為師叔侄,又怎能……”
易平秋張著嘴,愣了半頃才憋出幾個字:“師叔……”
“夠了!”
蒼雲深緊蹙起眉,可眉目間殘留的媚態又與易平秋如出一轍。
易平秋饒是再笨,也明白了蒼雲深是什麼意思。
“浴前我喝了藥酒,許是那酒的作用,才叫我如此失態……”
視線不知何時模糊不清了起來,一字一言入耳,易平秋親耳聽見蒼雲深說道:“你走吧,今夜之事大可不必與誰人提及,從此你我在玄清門……”
“不必相見。”
易平秋聽罷仿若五雷轟頂,渾身洩力,呆坐在榻邊。
正月十七,已然立春卻寒意未消。
易平秋帶上佩劍與幾件衣物,從久居的山頭離開。
行李收拾得匆忙,易平秋身上也沒穿得多少,只披了件外袍便匆匆從屋子裡逃了出來。
寒氣如刀,切切滲入肌膚,風大不宜禦劍,易平秋頂著未幹的淚花持燈步行,身形單薄地走在下山的路上,任由寒風吹散未攏起的外袍。
夾雜著零落的殘雪,寒風將易平秋從頭到腳吹了個冰涼。
易平秋咬緊牙關,淚水在臉頰上瞬時凍結成冰,走了半頃,她已分不清流淚是因為寒風刺眼還是什麼。
山路積雪並未掃除幹淨,漆黑寒夜,易平秋看不真切,突然腳下一滑,從山階重重跌至階間的平臺。
摔到冰冷堅硬的地面,徹底將易平秋從蒼雲深房裡逃走的情緒釋放。
周遭只她一人,明明今日清晨,蒼雲深還陪在她身旁。
風在呼嘯,易平秋壓抑地哭出聲,風裡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風漸緩,易平秋哭聲漸弱,她隨即掩面,用冰冷的袖頭擦淚。
風停了,易平秋拾起行李與燈,重新踏上下山的路。
今夜過後,易平秋回到後山,生了一場大病。
阿燦照料一月,易平秋病好,緊接著便投入到升入金丹期的修煉中。
玄清門眾人不曉得易平秋與蒼雲深之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蒼雲深身愈。
盛淮竹在天氣轉暖前找過幾次易平秋,次次都撞見易平秋打坐,幾番之後,她便不再上門叨擾。
步入修仙之途的第四年春,易平秋正式進入金丹期。
天暖後,易平秋將厚重被褥和氅衣等棉衣收入櫃子,換上了輕便的衣裳。
藥王谷的“每月一進”重新啟動,李慕雪於三月來玄清門運收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