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你這死丫頭!”

蒼雲深疾步走來,忽略掉甄中天的那一聲責怪,面色絲毫沒有謊言被戳破的心虛。

“師兄,門中可是惹了什麼事?急匆匆地叫我回來……”

甄中天用食指點她,點了半天也沒點出個什麼來。

“你這丫頭,待此番變故過去,我再與你算賬!”

蒼雲深聽罷不疾不徐地坐到鄭傾旁,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向後一瞥,果不其然看見鄭傾身後的易平秋,目光灼灼、眼裡分外之亮。

蒼雲深不禁僵直了脖頸,但也只一瞬,便裝作沒看見一般回了頭。

“昨日深夜,天元門向修仙盟舉報,說是這幾月我門一直有弟子在天元門附近停留,為的是搶奪天元門弟子的衣物與儲物袋,仔細算來,天元門全門上下已有五百多名弟子被搶劫……”

說到“五百多名”時,甄中天痛心疾首,又望了一眼這殿中極其稀少的內門弟子。

蒼雲深悠悠開口:“五百多名弟子被搶劫?師兄你可是告訴他們玄清門的內門弟子也只有八名,幾月時間,搶劫五百多名天元門弟子屬實是荒謬至極。”

事實不亞於在甄中天心口上又插了一刀,甄中天撫著心口,說道:“當然是說了的,但天元門權高勢大,我們如何比得了,天元門那些老痞子,嚷嚷著叫咱們給個說法!”

甄中天氣極,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溪午安撫甄中天說道:“中天,此次事件更像是有人陷害,你可是有向修仙盟請求寬限些許時日,好叫我們查清?”

甄中天點點頭,“回大長老,自然是說了。今日一早便叫我去了,修仙盟留給我們一月時間,一月之期一到,天元門便要來玄清門索賠。”

溪午聽到此,放心了大半。

坐溪午旁邊的聞鐘沒什麼反應,手指絞著白發,眼神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溪午身上飄。

露濃卻是義憤填膺,絲毫沒有前兩位來得鎮定。

“可惡,怎麼說玄清門在修仙盟也有一席之位,那些老不死的真是欺人太甚,中天,你告訴我,是哪些個人物為難你,待我明日出門,將他們好好收拾一番。”

甄中天抹著汗,跟露濃說了幾句好話,堪堪將她安撫住了。

殿中都是長老與掌門在說話,白一方與易平秋這些內門弟子,站在長老們的身後不知該說些什麼。

易平秋從對話中得出了些許資訊。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一直待在玄清門,玄清門對她極好,她不希望玄清門因那個荒謬的“搶劫案”而出什麼事。

易平秋想,如果有她能幫到的地方,她定會挺身而出的。

鄭傾在這時道:“既然有一月之期,那我們便在這一月之內查清真相,還玄清門一個清白,師兄,你可選好了去勘察的人選?”

甄中天聞言笑笑,下巴的長須好似得意到翹起來。

“那是自然。”

下一刻,盤算著會議結束再去靈雲派的蒼雲深冷不丁被點到了名字。

“雲深師妹,我今日發現你借閉關之名,行外出遊玩之實,作為懲罰,這查清天元門搶劫案一事就由你來負責了。”

蒼雲深一橫眉,頃刻間便要起身與甄中天對罵,可一看見幾位長老淡淡的目光看過來,蒼雲深瞬時沒了膽子,語氣也溫順許多。

“師兄,何來‘遊玩’一說,我與臨江仙有事相議,在靈雲派呆得久了些,怎麼能說是‘遊玩’……”